又是天空暗到发黑的黄昏,太阳不知躲在了那个角落始终不出来见她。
跑啊跑,她终于跑到了路的尽头,那里只剩茂密的杂草,路上空无一人,不知面前是什么怪物,激的她连连后退。
身后就是悬崖,下方海浪翻涌,她笔直的坠落了下去。
海水远没有在岸上看到的那么清澈,它浑浊不堪,散发着浑浊腐败的味道,肮脏的水草缠了上来,扯着她往更深处下坠,不知名的水中生物飘到她眼前,堵住了她企图求救的嘴巴。
身体被水包裹着托了起来,压力越来越大,眼睛看不到了,嘴巴也张不开,呼吸也被堵住了……
曲临离无声的被推出这场重复了无数次的梦境,她没有一点儿惊讶,甚至心脏只是遵循着身体本能加速跳动几下,她就恢复了正常。
长长吸了一口气,肋骨支着凸起,她这才感受到自己被两条强力的手臂禁锢的紧,侧躺的身体竟动弹不得。
胳膊都从身后伸过来,一条卡在她身下,从腰间凹陷的缝隙里钻出来,斜横在小腹前,手掌抓着她的腿根,另一只手从心口穿上来,手掌放在她脸颊旁边,指尖微弯,贴着她的太阳穴。
身后的呼吸清晰的打在脖颈上,温暖的气息昭示着两人紧贴的距离,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这样的近距离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可她不知道身后的男人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入眠的,还是睡梦中无意翻滚过来的。
何经年睡的还很香,抱得也很紧,曲临离身体动不了,只能转着眼珠,她抬眼就只能看到床头的位置,那只粉红色的毛绒小兔。
小兔子被何经年摆的靠坐在床头柜上,目光温柔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它明明小小的一个,立在那里却好像个守护神一样,能把床外的坏东西打跑,也能把她从无限的噩梦里拉出来。
曲临离伸出手指去碰它的圆爪子,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她的笑意已经爬满了整张脸,翘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将小兔子抱在怀里,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那晚过去,曲临离就接到了个出差任务,她匆忙的从何经年怀里钻出来,把兔子玩偶换成自己塞进了他怀里,洗澡换衣服收拾个简易行李,都跑到门口了,又回到卧室弯腰查看何经年,手指伸到他鼻子下面,感受到正常的出气,这才出了门。
平时十分精神的男人怎么今天这么能睡,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大概在她乘坐的火车离站时,出租屋内的何经年才醒过来,怀里的姐姐变成了兔子,吓得他立马坐了起来,手机不知道为何放在了枕头边,打开第一眼就看到了曲临离发给他的消息。
睡了十多个小时,身体彻底放松的休息好了,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他好像很久都没有一夜无梦了。
不知道曲临离看没看到自己抱着她的样子,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可是何经年就是控制不住的心情好,他把兔子重新抱好,用被子将他们围了起来,周边全是她的味道,幸福的快要飘了起来。
业绩换来的假期最终还是变成了工作,回程路上新来的部长问她是接着休息几天还是折算成奖金加在工资里,曲临离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下车后她拒绝了部长要去聚餐的提议,提着行李飞快的往回奔,头发都跑得飞了起来。
“这丫头,家里是有啥宝贝啊。”
部长笑着摇摇头,自己开车离开了。
悄咪咪的打开门,很好,何经年不在厨房,她从行李那拿出个包了好几层的袋子放进冰箱,小心的挑了个位置,满意点头。
冰箱门一关,门后一张脸露出来,吓得曲临离脚下一滑直接坐在了地上,她抄起手边的塑料袋就往何经年身上招呼,
“你干嘛从哪出来的吓死我了。”
何经年上身反套着一层塑料布,一手戴着手套一手提着水壶,手套上还沾着点泥土,半蹲在冰箱另一侧,伸头看她鬼鬼祟祟。
“你比我还吓人,回来不说一声进门也不吱声,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你把什么东西藏冰箱里了,偷偷带回来了好吃的?”
他并没有随口开个玩笑的样子,直接盘腿并排坐在了她身边,膝盖挨着膝盖,一脸好奇又搞怪。
曲临离躲不过,别别扭扭的又把袋子拿了出来,翻开一层层包好的袋子,最先掉出来的居然是个已经化了的冰袋,再然后是最里面包裹严实的两串糖葫芦。
“你说你喜欢吃糖葫芦,这边又没有买的,正好我回来去机场的路上看到了,就像回来给你个惊喜,谁知道你现在就贴过来,这还没冻上呢,惊喜化个稀巴烂。”
“给我的?说什么呢我就喜欢化了的糖葫芦。”
何经年激动的扔了水壶,粘着泥土的手套也卷起放在一边,接过糖葫芦撕开保鲜膜,咬了一大口。
其实只是外面的糖衣化成了水,山楂还是那个味道,他咬了两口后把糖葫芦递到曲临离嘴边,非要她也咬一口。
“还是原来的味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葫芦呢?”
曲临离嘴里含着快山楂,笑而不语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