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勉强稳定局面。
里面的人被一个个拉了出去,站在她们俩身前的一个老人转身将小姑娘先举了出去,又回头拉起站不起来的曲临离,先把她送了出去。
曲临离被光晃得睁不开眼,只感觉一个熟悉的手掌将她用力拉了出去紧抱在怀里,又托起她发软的双脚离开地面,才没让她摔下去。
视线渐渐明朗,她先看到的是被妈妈抱着还在抹眼泪的小姑娘,小女孩的妈妈哭着朝她鞠躬,还没缓过来精神,哭得说不出话。
那个推她先出来的老人也被拉上来了,是个头发已经花白精气神却很好的老爷爷,爷爷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头,什么都没说,笑着就离开了。
她到现在才慢慢感受到贴在自己身上何经年剧烈跳动的心脏,她的手臂抬起来,环住了他的头,用力的相拥。
“没事了,没事了。”
劫后余生,何经年的腿比她还软,曲临离扶着他坐在楼梯上缓劲,手扇着风,顺着胸口。
他催着头,一直扎在她的怀里,耳朵贴着胸口感受着用力的跳动,冰凉的身体才慢慢回温,大手在她身上摸着,生怕她是幻觉。
曲临离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从小窗户向外看去发呆,她被挤在最角落里,时而呼吸不上来,脑子里这么多年的事情唰唰的闪过,那些从前的恩怨早就淡了,她眼前只剩下他的脸,他的温度。
这要是去年发生的事情,她就一点儿不怕了,这是现在她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她变怂了,她怕死,她也不要在刚刚触碰到幸福后,就离开。
她被这些都咽回了肚子里,拉着何经年的手往家走,一直紧紧的握着。
电梯被消防封住了,换新前他们所有人都爬楼梯上班,整个楼梯间里哀声一片,一个推着一个往上走。
那晚之后何经年黏她黏的更甚,每天早上拉着她提前出门,亲自托着她上楼梯,再自己下来,把她的同事们都羡慕坏了。
“我的天啊临姐以前说不找男朋友,现在找就找一个这种极品,还天天出现在我面前秀恩爱,这个破班我是上不下去了。”
同事们爬楼梯累得要死还要在路上被塞狗粮,一个个小脸抽的像是被吸干了阳气,曲临离为了“赔罪”一连给他们买了一周的下午茶,直到电梯修好了,这群人才恢复点儿精神。
但何经年并没放弃送她上班,他说新电梯说不定更不安全,他得陪着她。
曲临离完全不拒绝,甚至开始期待每天上班的那段时间,比下班时还期待。
时间过得超级快,转眼又到了实习季,一批年轻人乌拉拉的来,再过叁个月又乌泱泱的走,他们每年都能见到带着热情和活力的年轻人,仿佛一年年过去老了的只有自己。
今年轮到她来负责安排这些实习生了,年轻孩子们带着独有的认真和羞涩,他们的世界里还不存在糊弄和敷衍,也一时没有转变过来角色,已经有好几个人吐口而出叫她“老师”了。
一个个安排完他们这些人,这一天就到了头,曲临离抱着一摞文件回到办公室休息了会儿就拿着包下班了。
路过她原来的办公区,一个实习男生坐在她坐了七年的工位上也正要下班,两人一起往外走,边走边聊。
“姐姐,你知道附近哪里租房子比较便宜吗,我们学校离得远,回去不方便。”
“我之前租的和现在住的地方都不错,等我回去帮你找找有没有空房再告诉你。”
“谢谢姐姐!”
她转头看着男生微笑了下,迎面却撞上了一堵肉墙,上来接她的何经年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脸色幼稚的不得了。
“年年,明天周末了,我们去哪玩儿啊。”
“不知道。”
“嗯。”
电梯里,曲临离站在她熟悉的角落低头翻着手机,何经年背对着她站在前面,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没细想他语气里的不愉快,一路在手机上找着信息回到家,又直接扑进卧室里翻着曾经她找房时的各种信息。
厨房传来菜香,还有何经年哑着嗓子的呼唤声,曲临离从床上爬起来时正好有个中介回了她的信息,让她有站在床边聊了好几句才跑出去。
“哇,好香啊。”
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何经年更闹心了,筷子在碗里到处戳也不夹起一粒米放进嘴里。
“姐姐?”
“啥?”
他阴阳怪气的声音终于引起了曲临离的注意,她终于抬起头,对上了他满是醋意的眼睛。
“还有多少人叫你姐姐,是不是每个叫你姐姐的人都能让你掏心掏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