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每次叫你出来吃饭你都没马上出来过,天天对着那实习生名单研究个没完,我做的饭是不是不好吃了,你每次吃的都那么慢,难以下咽吗?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被刀划伤了,还差点被油溅到。你就是腻了,认识更年轻的弟弟了。”
不等曲临离说什么,他又委屈的一顿输出,越说越委屈,说的眼眶都红了起来,曲临离赶紧放下筷子去抓他的手。
她喜欢抓他的手,那么长的手指头,她的爪子抓上去好像个插在筷子上的小土豆。还白白净净的,骨节突出,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和血管一直蔓延到手臂上,看着十分锋利的样子,握在手里却软软的,还能捏出很多肉肉。
她俯过身去想要像往常那样把那只手抓在手里,漂亮爪爪的主人却先一步将手收了回去,推开碗筷直接越过她走开了。
女人愣在原地,一瞬间眼泪就砸了下来。
不是她腻了,是他腻了吧,也对,怎么能有人对她有耐心呢,不会的,是她想要的太多了。
眼前一桌子可口的饭菜如今她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痛苦的揉着额头,她都不知道怎么就事情一下子就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她不是不想谈恋爱,是她根本就不适合谈恋爱。
那晚曲临离明白了什么叫做同床异梦,他们还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条被子,却毫无交集,像是拼床的两个陌生人。
可是这种无声的感觉比陌生人还有压迫感,她皱着眉头向外翻了个身,被子蒙过了头顶。
闭着眼睛的何经年懵了,他装不下去了,在黑夜里瞪大了双眼,无限的恐惧感从心底开始蔓延,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出迷雾的人又松开了手,留他一个人在树林里,找不到出去的路。
曲临离失眠了大半宿,直到凌晨才睡着,第二天直接睡到上午,身边的床单已经冰凉,被子却好好的卷在她身后。
女人悄无声息的下了床,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认了整个房子里只有她自己,才脱力的坐在沙发上,烦的要死。
手机不停的响着,可惜都不是他的消息,她也无心去看,一直在那里发呆。
中午十一点,何经年开门回家,他看到沙发上的曲临离听见声音明显动了一下,眼神却不往他这边看,心口又被泼了一瓢凉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把手里提着的午饭藏在身侧,直接进了卧室。
昨晚晚饭就吃了几口,今早也没吃早饭,曲临离饿的头晕眼花,她摸到厨房打开了冰箱,空空如也。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她一个人生活了十多年,如今才和他一起住了一年多,就已经过习惯了饭来伸手的生活。
何经年在屋子里左等右等,等的坐立不安,等到的却是小心翼翼的一声关门响,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站起来冲到门口。
家里只剩下他自己。
无声的恐惧从脚底攀升上来,将他紧紧裹住。
如今撒泼耍贱和要面子都不值得一提了,他重新找回自己的知觉之后就颤抖着手翻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颤巍巍的划,想了好久,还是退了一步发了条信息过去。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曲临离才拿出手机,从堆积的信息里一眼瞄到她想看到的人。
“姐姐,我嘴笨,说话总是惹你生气,我错了,原谅我吧。”
她都能想象到何经年说这话时掉下来的眼角,委屈到撅起的嘴巴,和带着点小鼻音的嗓音,可她没有动摇,语气冷冷的回复。
“知道你笨还给我发信息。”
何经年在那头瞬间就掉下来了一滴眼泪,他倔强的抬手抹去,却不知道回什么好,卡了半天,打出四个字,
“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直接给我打电话。”
第二条消息瞬间被回复,没等何经年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喂……”
“哭啦?”
只需要一个音节,他藏起的所有情绪都被翻了出来,那种被看穿的羞愧感又冲了上来,让他不知死活的添了一句,
“你关心吗?你不是我出门一上午都不找一下吗。”
电话被干脆利落的挂断,男人如大梦初醒般的抽了自己一耳光,拿着手机就往外冲。
几乎没有犹豫的,他跑去了他们再见第一面的护城河桥,曲临离也如他所愿的靠在栏杆上,脚下摆着一兜刚买回来的菜。
何经年大步跑过去,抓起她的手,把自己的大手往她攥紧了的小拳头里挤,好不同意挤进去了还握着她的手指让她和自己十指相扣。
曲临离一点儿都不配合,弓着手指在他手背上狠狠的留下了几道红痕,隐约泛着血珠。
他一声不吭的任凭她用力,最后也是她不忍心自己松开了手。
“你不相信我……你能为了我去拼命,但你不相信我爱你……”
小拳头又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咚咚咚的敲着,他终于把她搂在了怀里,紧紧的抱着。
“我错了,是我太幼稚了,我就是想让你空闲的时间不要被别人分走,不喜欢别人叫你姐姐。”
“那你不会好好说,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