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柜。左边是个半开放式的厨房和餐桌,入户门正对着的是卫浴间,卫浴间左侧是个客卧,右侧一个是主卧一个是书房加衣帽间。
装修风格还是以米白色为主调的简约风,只不过家具因为吊顶被淹,几乎都被泡过,钟晚索性换了一大批,挑了些自己用着顺手的,还有和江渡屿一起去转着定下来的。
简约的屋里,几件陶瓷制品特别显眼,都是江渡屿送来的,花瓶,摆件,茶具什么都有。
给羌九畹拿了一套洗漱用品,还有一件没穿过的睡衣,钟晚就将人推进了卫浴间。洗漱结束,羌九畹沾枕头就着,钟晚侧头看了眼身边闭眼的人,抬手准备关灯时,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串陌生来电。
看眼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钟晚皱了皱眉,还是拿起电话起身退出了卧室,顺便将门和卧室的灯一同关上了。
她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接通了电话:“喂。”
听筒对面的声音懒懒散散传来:“钟教授还没睡啊?我还担心打扰钟教授休息呢。”
这个声音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很容易就听出对面的人是顾梦之。
钟晚声音冷淡:“顾教授,我有个问题,不知道方不方便问?”
“当然。”即使知道女人接下去的话不怎么好听,但顾梦之却还是心情极好应和着。
“我看起来像是脾气很好的样子吗?”钟晚眼底带了些无名的烦躁。
但凡是她已经睡着了,此时就已经不是这般和善了。
钟晚有起床气,极其严重。就连钟辰给她打电话之前都要先发个消息试探一下,得到回复后才敢将电话打进来。
顾梦之低笑:“原本是觉得钟教授看起来特别好说话,不过现在看来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是饶了钟教授的好梦?”
顾梦之这个人,和钟晚有个地方恰恰相反,即使再不着调的话从钟晚嘴里说出来,可信程度都很高;可顾梦之却是再正经的话从他嘴里出来,都像是在玩笑打趣。但这两人的言语都有同一种功效,让人静下来的能力。
两句话将钟晚的火气消了大半,她有些无奈的抬手捏了捏鼻梁:“晚上十点打电话,你应该不是只为了确定我的作息吧。”
客套的称呼被拿去了,顾梦之一副意料之中的笑了笑,却也端起面前的杯子起身,双腿交迭的靠在了书桌旁。
“那三起案子怎么看?”
钟晚没想到顾梦之大晚上打电话还真是有正事,只是不知道目的是试探还是真心实意的消息互通,想着她敛了敛神色:“你觉得呢?”
顾梦之一顿,抱怨似的说了一句:“学心理的警惕心这么强啊……”
接着不去等钟晚做反应,一改往常的懒散,声音沉了不少。
“是连环案,三起都是。”
这一句话,钟晚便明白了,这通电话的意义,真的只是探讨案件,也正了色,不在打马虎眼,转身靠在身后的玻璃上点点头。
“虽然分尸手法看起来不同,但凶手对三个受害者的情绪宣泄都是一样的。”
顾梦之抿了一口杯里的水:“怎么说?”
钟晚:“还记得三个现场那个被单独丢在一个空间的人体部位吗?”
“生殖器。应军翔的被丢在了废弃孤儿院的储物室;邱振生的被丢在了会客室,至于发现向勇生殖器那间屋子,按布局看,应该是被用作次卧或者书房的地方。”
钟晚点头:“生殖器具有强烈的性别属性,被扔在单独的空间不可能是凶手一时兴起,或者随手丢弃掉。而当它被凶手当做重点时,只会有两个原因。”
顾梦之脑中闪过向聪秋的资料:“性侵和憎恶。”
自己接下去的话被对面人接了过去,钟晚一顿,没来由的低声笑了笑。
原本面无表情思考着的男人听到笑声怔了一下,随她笑着:“笑什么?”
“只是觉得,你虽然说的不完全对,但你和我还是挺像的。”钟晚笑。
顾梦之只是一秒便反应过来,钟晚回答的是白天他在车里的那些话。顾梦之抬头,从玻璃的反光中看着自己嘴角的笑意愈发的大,却也不收敛,只是声音佯装正色:“钟教授,我们现在在谈论工作,请你严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