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翻涌的思绪,将喉间堵得更紧,只能让他发出一声有些颤抖的“嗯”来回应。
钟晚却是火气难消,抬头狠狠瞪他一眼,拿起纱布将换好药的伤口裹住,口气有些冷:“嗯?你要是真知道就不会干出捅自己一刀这种事。你和那个毒贩又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他死不可?就算他非死不可,动作总要小心些,别小瞧了九畹,她可不是什么花瓶。”
修谨一愣,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心虚提问:“你怎么知道是我自己捅的?”
钟晚打着结的手一顿,抬头匪夷所思的看着面前的人,认真的问到:“修处长,所以现在‘我怎么知道的’和‘你被怀疑’放在一起,你觉得前者更重要是吗?”
男人先是看着她摇摇头,就在钟晚刚准备收回刀眼的时候,对面的人接着开口。
“是你重要。”
语气诚恳,可就是因为太诚恳了,钟晚差点没忍住抄起手边的抱枕砸到这张俊脸上。
当然,最后也只是无话可说的瞪着他。
眼见女人的眼色越发不善,修谨抬手穿好睡袍,动了动刚包扎好的肩膀,转移了话题:“她怀疑我什么?”
说起正事,钟晚先放下了淤堵的气,收拾着茶几上的医药箱:“九畹已经开始怀疑那人是因为袭警才被你射杀的说辞了。”
“怎么说?”
修谨说着就要接过已经合上的手提箱,却被钟晚躲过。
“放在哪里?”
压下嘴角的笑意,修谨指了指入户门正对着的柜子。
钟晚提着走过去,继续开口:“如果是平常,她早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夸你有多厉害了,昨天却点到为止。而且……你又要干嘛!”
修谨从沙发上起了一半的动作一下僵住,抬头就见关好柜门的女人转回身眼里冒火的直视着自己。本能的求生欲让修谨重新端坐回了沙发,两个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后,他才想起自己起身的目的,飞快的撇眼厨房中冰箱,轻声问到:“喝水吗?”
钟晚深呼吸一口平复了一下自己反复的怒火,独自走到冰箱前拉开了门,倒不是她渴,只是她知道,以修谨的教养,如果不见她喝水,是不会罢休的。
冰箱冷藏层,蔬菜瓜果分类摆放着,钟晚随手拿出一瓶矿泉水就关上了门。拧开当着男人的面喝了一口,才继续刚刚说到一半的话:“而且,之前九畹嘴里老师长老师短的,昨天叫的却是修处。”
“其他人也都叫我修处。”修谨突然对看到钟晚因为他情绪外露来了兴趣,一有机会就要逗弄一番。装傻的一句话说到一半,就看到钟晚像是懒得和他掰扯了,转头要走的架势,连忙补了句:“但是她这么叫确实很奇怪。”
转头欲走的女人这才转身打量着想要从沙发上站起来,又不敢的男人。
见钟晚停了脚步,修谨心下松了口气,生怕再一句不对把人气走,大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保证着:“不闹你了。你说,我好好听着。”
当一个一直没展现过柔弱的人,此刻在钟晚面前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这个气是怎么也生不起来了。顺着修谨的意思在他身边重新坐下,将手中的水瓶放到茶几上,神色认真。
“九畹从没瞒过我什么,可昨天明显是不想我多打听。那就证明她在怀疑一些事情,而且不想把我牵扯进去。再结合她对你的态度,也不难猜了。”
其实昨天的情况细琢磨确实漏洞百出,只是修谨并不太在意身份暴露这件事。他的身份警署高层基本都清楚,毕竟警署怎么可能放任一个对警署有威胁的,贝尔彻的人在缉毒处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即使羌九畹知道了,她也无济于事,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对他这个领导嗤之以鼻罢了。
可钟晚眼中的正色,却让他沉默半晌说出一句:“好,我会注意些的。”
没什么,既然是钟晚在意的,他便会守护。
不论是什么。
只是……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女人,听到声音一愣,抬头就见修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肩,脸上有些固执。
钟晚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刚刚放在桌上的消炎药塞到男人的手里,想把桌子上的水递给他,突然意识到这个自己喝过一口了,起身准备给他重新拿一瓶,谁知修谨像是不知道一样,抽出她手中的水瓶拧开动作自然的将口中的药送了下去。
吃了药,见钟晚有些呆愣的看过来,修谨面色不解。
钟晚总不能说:那瓶水我喝过。只得说了声“没事”重新坐了回来。没注意到男人轻轻勾起的嘴角,开口问道:“昨天的那些人是沉则动手打的吧。”
修谨眉头皱了皱:“他跟你说的?”
“看样子是了。”钟晚撇他一眼,不理会修谨顿住的面色,向后窝进沙发继续说着:“昨晚沉昼来警署送我回家,说是阿则跟他说我出门的时候没开车。可是,沉则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他要是没什么事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松口让沉昼来接我。陈迦朗他们前脚刚因为毒贩受伤去了医院,后脚沉昼就来警署门口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