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淑贵妃狼狈跌倒在地,怒吼的模样不复当初居高临下的雍容华贵。
裴玄迟淡淡道:“你的报应已经来了。”
淑贵妃呼吸一滞,迎面而来的震慑让她说不出话来,然而,裴玄迟却不等她说什么,直接转身便走。
如此,贺淑月顾不得其他,满脸泪水,连声说:“裴……别走,裴玄迟你别走!”
然而,裴玄迟充耳不闻,根本没有理会她的痛哭,径直离开了十方宫。
“裴玄迟!”贺淑月气急喊了句,此刻裴玄迟早就不见人影。
贺淑月看着裴玄迟离开的背影,缓缓攥起拳头,倒在地上时间太久,腿都僵了。
被侍卫一推,只怕也撞到地上受了伤,她踉跄起身,顾不上打理自身仪容,头也不回的说:“看见了吗?我是他的亲生母亲,无非就是生下来没有管他,哪怕派出杀手,不也是没有伤他分毫吗?他一朝得势便能如此对我。”
“你还敢待在他身边吗?”
“他就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半点人意不近的人,你以为他现在对你好,以后也会一如以往的待你吗?等他烦了,厌了,倦了,自然也会抛弃你。”
没有得到回应,贺淑月并不气馁,而是继续说:“跟我一起,我可以帮你,万事掌握在任何人手中都不如拿在自己手里,我有办法帮你夺权,你自己当皇帝,亦或者,你拿下那双眼睛,不仅可以修炼,还可以得到他的一半修为。”
“你觉得如何?”顿了顿,贺淑月又添加着筹码,“我所拥有的东西,都将成为你的助力。”
云洛亭走出来,眼底思绪万千,沉声道:“你足够可怕。”
他知道贺淑月让丫鬟找他来是为什么了。
贺淑月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想借他的手,给他灌输这种莫名其妙的认知,想让他认识到裴玄迟是什么样的人。
借以激起他对以后的担忧,然后寻求合作。
利用他,从裴玄迟的手下逃脱。
“裴玄迟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的多。”云洛亭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不想与这个满脑子算计的疯子多说什么,“你还是抓紧时间跑吧,贵妃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届时跑不动就糟了。”
贺淑月面上的笑意渐渐僵了,似乎没想到在亲眼见过之后,他仍然没有动摇,“你、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裴玄迟现在这么对我,日后也可能——”
“他不会。”云洛亭打断她的话,厌恶道:“别拿你那恶心到令人作呕的念头来猜想他。”
“等等……你别走,我还没说完呢,你别走!”贺淑月慌张的便要伸手去抓他,结果却扑了个空,直接趴在地上。
她最后倚仗只有他了,若是他再走了,那她岂不是——
不、不行,她不要这样。
她堂堂贵妃,她可是贺家嫡女!
“我知道错了,怎么说我也是裴玄迟的生母,你是他身边的人,你哪怕不在乎我,你忍心他日后被世人唾骂吗?他这么心狠手辣,你当真就半点不害怕?”
贺淑月眼里再出流下泪来,她这次是真的怕了,她不想过裴玄迟话中的生活,她不想下辈子都永生在恐惧当中。
“救救我,哪怕你是发发善心,求你救救我吧。”
看着这个人,云洛亭淡淡道:“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看见我没有与你合作的意思,你知道怕了。”
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你仍然没有半点悔过之心,也并不觉得将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婴儿丢弃在废宫有什么问题,甚至在怨当初的杀手为什么没有除掉他。
“世人只知道你被裴文轩毒死的,关他什么事?”
云洛亭摇了摇头,心下烦躁道:“他没有主动害过任何人,他本不该遭受这一切,他本应该有幸福的童年,有飞升成仙受万人敬仰的未来。”
避开趴在地上痛哭的淑贵妃,云洛亭转身迎着外面的阳光走去。
书中为你写下悲惨的结局,你真正的未来,应当由我们一同书写才是。
但走出去时,云洛亭脚步顿了顿,转身又走了回来。
贺淑月眼前一亮,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那样,“你是不是改变主意——”
云洛亭问道:“十方宫后门在哪?”
傀儡说:“公子随我过来。”
“好。”
云洛亭眼中根本容不下倒地的那个人,跟着傀儡离开时又忍不住催促道:“走快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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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急,回来时恰好遇到朝廷官员回家的马车,路上堵了。
云洛亭着急,便干脆跳下马车跑回去。
傀儡见状,想背着他跑,但伸了手又收回来,不知如何是好,想的时候云洛亭已经跑远了。
好在他回去以后裴玄迟还没到,进屋换了身衣服,听见外面有动静出来。
正巧见着裴玄迟下马车。
云洛亭跑过去扑到他怀里,在他怀中蹭蹭,“欢迎回家!”
摸摸你的猫
裴玄迟抬手搂上他的腰身将人扶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