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保护她了。
名为保护,实则还有监视的意图吧!
“你生气了?”江过雁惴惴不安地问。
小红杏语气硬邦邦的:“没有!”
江过雁压根不信:“还说没有?”
那你以后不要让祖叔跟着我。
江过雁当即拒绝:“不行!”
“那你就不要管我生不生气!”
江过雁软下语气,好言相劝:“杏儿,我现在升任军司,稍有差池就会连累家人,你身边若是没有一个武道高手负责保护你,我不放心。”
小红杏权当没听见,闭上眼睛,转身面对墙壁,不肯理人。
江过雁又哄了小红杏许久,末了,只好退让一步:“左不过,从今以后,我都不跟祖叔打听你的去向了,好不好?”
小红杏这才肯转身,睁开眼,瞧他:“当真?”
江过雁信誓旦旦:“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小红杏这才肯罢休。
二人又腻歪了一会,这才歇下。
第二日,姬岑自个儿上门来江府寻小红杏,小红杏吃过饭后,坐上姬岑的马车,与她一道出门。
“岑姐,我们去哪儿?”
姬岑笑眯眯地道:“当然是玉家大宅。”
小红杏一愣,随即压低声音问:“你带春|药了?”
此时,青奴与祖千秋分坐在马车外头的左右辕座上,车厢里只有小红杏、姬岑与豆蔻。
豆蔻听见“春|药”二字,抬头诧异地望了小红杏一眼,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权当没听见。
姬岑没好气地白小红杏一眼:“小妹啊,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说你,你这招也实在是太虎了,作案地点还是在玉家大宅,你以为仅靠一包春|药,你我就能得逞吗?”
小红杏也觉得不可能:“在吃掉玉无瑕之前,我们可能会先被撵出来。”
“可不就是嘛!”
姬岑挽着小红杏胳膊,耳语道:“所以,你我二人须得徐徐图之才行,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小红杏深以为然地点头。
马车咕噜噜朝前走去,须臾,车夫“吁”一声,两匹骏马停下脚步,车厢也逐渐稳住,青奴声音响起:“公主,江夫人,玉家大宅到了。”
豆蔻先下马车,姬岑道:“小妹,我今日先带你去结识玉无瑕。”
小红杏点头:“好。”
二人一道下马车,进了玉家大宅。
荣安公主对于玉家人来说,那可真是常客了,她没有摆什么公主仪驾,直接进去了,也不用仆人带路,轻车熟路地带着小红杏去了玉无瑕的院落——湛园。
拐过月亮门,道路两旁栽种着观音竹,枝杆修长,青翠亭亭,微风拂过,飒飒哗哗,令人闻之心醉。
小红杏嗅着这股竹叶清香,不由心旷神怡。
忽而,前方传来朗朗诵读声,青年声音如清泉流水,澄澈稳重,语调舒缓,让人感到安心与舒适。
“君主如船,百姓如水。为帝王者,须知民能载舟,亦能覆舟。”
小红杏不解,望向身侧的姬岑,姬岑低声跟她解释:“我表哥乃是少帝师,平日里负责教我皇弟帝王之术。”
一道略显稚嫩的少年嗓音紧随着响起:“表哥,你口中的‘水’现如今指的还是平民百姓吗?或者说,是指那些世家权贵?”
里头静了一瞬,随即,玉无瑕转了话题:“此事,明日再论。”
他提高声音,扬声道:“贵客来访,何不出来一见?”
小红杏惊诧,与姬岑对视一眼,姬岑用眼神示意她无碍,牵着她一道往里间走去。
姬晏一瞧见姬岑,脸立时垮下来,噘嘴抱怨:“皇姐,你要是再这样三番五次来湛园吵我读书,小心我回头和父皇告状去!”
姬岑瞪他一眼,并不畏惧他的威胁,转头笑盈盈地唤:“表哥。”
玉无瑕将手中书册放下,抬头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淡声道:“公主明知我不喜与人相处的秉性,这次为何又带这么多人来扰我清净?”
姬岑无奈,只好吩咐青奴:“青奴,你们都先退下吧。”
青奴应是,祖千秋不大放心:“夫人?”
小红杏开导他:“祖叔,我无妨,这里是玉家大宅,玉公子和太子殿下都是正人君子,不会欺负我的,你无需为我担心。”
姬晏闻声打量祖千秋,见他半张脸、脖颈侧都是大火撩过的腐皱痕迹,被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
他悄悄在桌下拉了玉无瑕衣袖一下,示意他去瞧祖千秋。
玉无瑕于是侧目看了祖千秋一眼,见他内息平稳,心知此人武功极好,不由欣赏几分,对于他面上陋貌,倒是不觉有异。
待青奴等人一走,姬岑这才拉着小红杏靠过去。
玉无瑕施施然拿出一本《小戴礼记》,在桌案上摊开,又自顾自与姬晏讲起礼法来。
姬晏认真地听着。
小红杏被晾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瞧了姬岑一眼,眼神示意:就这?你不跟你表哥介绍一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