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在我父亲昔年对你也算照拂有加的份上,原谅他这一回?帮他向玉茗伯公求个情,让他回玉家?我父亲毕竟已经66岁了,此番被赶出家门,已经沦为邺城人人口中的笑柄,吃尽苦头,你看……”
玉无瑕抬手打断他,淡声道:“叔叔既然是来说情的,那就请回吧。”
玉微瑕不死心,“无瑕,我父亲往年对你的好,难道你都不记得吗?到底是亲戚一场,怎能如此狠心绝情?”
玉无瑕睨他一眼,道:“你口中所谓的好,指的可是逢年过节,玉九老爷送来湛园的礼品?”
玉微瑕面色有些许难看:“这……”
玉无瑕吩咐:“初篁,你去打开库房,将玉九老爷曾经送过来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待会送回百花芳草园。”
初篁点头道是,正要下去。
玉微瑕抬手阻止道:“我并非来索要东西,无瑕,你误会了。”
玉无瑕扫了初篁一眼:“现在就去收拾。”
初篁连忙去了。
玉微瑕面色彻底黑下来,别过脸,不再开口。
小红杏被玉微瑕阴鸷的神情吓了一跳,只觉得此人周身气度阴暗,不敢多瞧,玉无瑕察觉她害怕,手借着广袖遮掩,悄悄拍了拍小红杏手背,小红杏仰头冲他一笑,以示自己无碍。
气氛冷了下来。
朱蓉蓉赶忙引荐:“无瑕公子,这位是我娘家嫡长兄,今朝有事来拜见你。”
朱满堂胖乎乎的身子挤开朱蓉蓉,笑容满面,带着一丝谄媚,拱手道:“在下朱满堂,见过无瑕公子。”
玉无瑕回礼道:“朱公子找我何事?”
朱满堂视线被小红杏吸引,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微眯起,不停打量小红杏。
小红杏看见他,神情也顿住,娘的,怎么又碰见这个晦气的猪猡!没想到他居然是朱蓉蓉的哥哥,真是冤家路窄!
朱满堂打量小红杏,小红杏不惧他,瞪大一双杏眼与他对视。
他迟疑地问:“这位夫人是……”
他目光露骨,玉无瑕微微侧身,将小红杏挡住,语气已经有点不悦:“这是江军司的夫人。”
“江过雁的女人?”朱满堂疑惑挠头:“那她怎么和无瑕公子待在一起?”
玉无瑕垂下眸,语气低沉几分,不得不解释道:“她是我的学生,我受了伤,她来湛园侍奉于我。”
朱满堂呵呵尬笑,奉承道:“没想到江夫人还真是孝顺无瑕公子啊。无瑕公子好福气,收了这么个漂亮又懂事的女学生。”
玉无瑕只觉得此人每一句话都很刺耳,冷声道:“朱公子到底有何事要寻我?不妨直说。”
朱满堂哈哈笑道:“不急不急,无瑕公子,不如我们先坐下详谈?”
翠篁进来奉茶,小红杏站到脚酸,暗暗扯玉无瑕胳膊,玉无瑕只好点头道:“如此也好。”
小红杏搀扶他坐下,顺便在他身边落座。
朱满堂还在不断偷瞧小红杏,越看越觉得眼熟。
玉微瑕看出玉无瑕对小红杏的维护,心中正暗暗疑惑惊奇,向来不近女色的玉无瑕何以会对小红杏格外优待?
他故意提及:“我曾听说,江夫人未曾从良嫁给江军司的时候,可是欢喜楼的头牌花魁,今日一见,果真是国色天香、楚楚可爱,难怪江军司被人讥讽嘲笑,也要娶江夫人为妻。”
朱满堂听罢,突然想起往事,抚掌道:“我记起江夫人是何人了!可不就是欢喜楼的头牌花魁嘛!”
他手摸着下巴,啧啧感慨:“五年前,若不是那个富商小子太有钱,小红杏的初夜可是我的!真是可惜啊,我嫌弃脏了不要的女人,江军司居然会八抬大轿地娶回家去,真是世事无常啊。”
玉无瑕沉下眉眼。
小红杏冷笑道:“难为猪猡公子还记得我。”
“你不用嫌弃我脏,我碰过的男人,绝没有你淫污过的女人多,论脏,你怕是更胜一筹吧。”
朱满堂抬手怒指小红杏,“小贱人,你叫谁猪猡!?我可是沛郡朱氏的嫡长公子,你敢胡乱给我起这种卑贱绰号?”
“沛郡朱氏?”小红杏浑不在意,不屑道:“一个没落衰败的二流世家,也敢在我夫子面前叫嚣?”
朱满堂怒不可遏:“你!你!你一个女妓,也敢藐视我?”
玉无瑕手掌重重一拍桌,冷下脸,怒声道:“朱公子,江夫人如今是我的学生,也已经赎身为良籍,你当着我的面,对她评头论足、大放厥词,委实太不将我这个做夫子的放在眼里,既如此,湛园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翠篁,送客。”
翠篁走到朱满堂面前,抬手指向门口:“朱公子,请吧。”
朱满堂这才觉察不妙,连忙弯腰赔罪:“无瑕公子,我刚才只是无心之言,不是故意要针对江夫人,主要是谁能想到一个女妓如今也能哄得江军司娶她过门?我一时惊讶,才会乱讲话,望你恕罪。”
朱蓉蓉心中暗暗叹气,帮腔道:“无瑕公子,我哥哥向来口无遮拦,请你莫要生他的气,他说错了话,这便与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