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与姬晏一同打开。
玉无瑕声音潺潺,念诵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念完后,他看向小红杏,“夫人是否听懂了我方才念的这首诗?”
小红杏莞尔一笑,“我当然听懂啦,这是一首求婚的诗歌。”
玉无瑕面色稍霁,带着一丝期待,含笑问:“那夫人以为这首诗如何?”
小红杏眼睛咕噜噜转,坏心思起,故意道:“桃奴姑娘真是好命,不过是爬上了夫子的床榻,夫子居然愿意为了负责,因此娶她为妻。”
“你,”玉无瑕被噎住,眉头一皱,“何故忽然扯到桃奴姑娘身上?”
小红杏手指缠绕自己的乌发,语气充满醋味,道:“谁叫她是第一个爬上夫子床榻的女人?还是赤身裸体,想必夫子那一晚很享受吧?”
玉无瑕无奈摇头,“胡说什么?我第一时间就把她扔下床榻了,何谈享受?”
小红杏冷哼一声,不再答话。
玉无瑕想了想,从篮子里拿出一朵粉白杏花,别在自己的衣襟上,花苞正好点缀在他心口处,而后抬头望着小红杏,目光含情。
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红杏看着他心口盛放的那朵杏花,被他哄开心了,心中醋味被甜味赶跑了,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她双手捧着书册,挡住自己下半张脸,挡住笑容,只露出两只笑到眯起来的杏眼。
姬晏震惊地盯着玉无瑕瞧,目光在小红杏与玉无瑕之间来回移动,最后看向初篁,挑眉征询。
初篁面色无奈,冲他微微点头。
姬晏三观要裂开了,不敢置信地盯着二人,嘴角微微抽搐,最后愤恨地瞪着小红杏,一脸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
小红杏得意地冲他吐舌头扮鬼脸。
玉无瑕笑着问:“我赠夫人《桃夭》,夫人欲回我什么?”
小红杏连忙将书册放在桌上,手指“唰唰”翻着书页,最后找到了一篇合适的诗歌。
她脆声道:“我回夫子《木瓜》。”
小红杏拿着书册,摇头晃脑地念诵起来。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她还刻意换了称呼唤他:“玉郎喜欢这首诗吗?”
玉无瑕笑意更深,颔首道:“昨夜辗转反侧,今宵如愿以偿,我自然欢喜你送的这首诗。”
他冲她招手,声音轻柔,近乎是诱哄:“红红,过来我身边。”
小红杏丢下书本,噔噔噔跑到玉无瑕身侧,像只花蝴蝶那样扑进他怀中,玉无瑕伸手抱住她,眉眼间都是笑意。
姬晏急得站起身,惊声喊:“表哥!你!”
他手指着小红杏,“她,她可是江军司的妻子,你们……”
他一脸痛色地望着玉无瑕,“表哥,你莫要糊涂,一旦你与小红杏的奸情败露,你的名声将会毁于一旦!”
玉无瑕蹙眉,不悦地纠正:“阿晏,我与红红之间,不是奸情,而是两心相悦的恋情。”
姬晏气急:“可她是江军司的夫人,不是你的夫人呐!”
玉无瑕沉声道:“她早晚会是我的夫人,届时,我会请你来喝喜酒,你若肯来,我这个做表哥的,心中自然高兴,你若不肯来,我也不会因此怪你。”
姬晏拍手道:“这这这……岂不是荒唐至极?舅舅怎么可能会同意你娶小红杏过门?不说她以前是个女妓,她还嫁过一次人!表哥,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玉无瑕眼眸一压,道:“丁香姑娘不也嫁过一次人吗?阿晏能够接受她,为何不能体谅我?我只是与红红的缘分来得太迟了而已。”
姬晏震惊,“表哥,你怎么会知道丁香姑娘嫁过人的事情?我明明叮嘱过玉廷尉,叫他三缄其口。”
玉无瑕道:“阿晏,有些事情,不是你去遮掩了,它就会消失不见的。”
姬晏面色黯然,呐呐不语。
半响,姬晏认输道:“表哥执意如此,我这个做表弟的,也不能如何,惟愿表哥真的能够如愿以偿吧。届时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尽管开口。”
他看向小红杏,警告道:“你可不要辜负我表哥,不然,孤绝对不会放过你。”
小红杏赖在玉无瑕胸膛前,脸颊蹭了蹭那朵杏花,语气娇懒,玉郎这么好,我才不会舍得辜负他呢。
姬晏又看了看玉无瑕,见他只顾盯着怀中的小红杏看,连半点余光都舍不得分给他,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声。
“既如此,我去百花芳草园见丁香姑娘了,不打扰你们。”
小红杏摆手道:“快滚!”
姬晏恨恨跺脚,冲玉无瑕行了一礼,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