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舫与唐人桂跟在二人后头,想要劝说一二,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玉凌寒对于玉无瑕今日的表现非常满意,脸带笑意,走上前去,伸手要拍玉无瑕手臂,“无瑕,难为你还肯为家族筹谋半分呐!为父本来还以为你今日要打定主意,做锯嘴葫芦,叫为父孤军奋战呢。”
玉无瑕侧身避开他的手,“父亲想多了,我只为自己打算而已。”
玉凌寒脸顿时垮下去,山羊胡须抖了抖。
玉茗对二人相处的磁场早已见怪不怪,笑呵呵地调和矛盾,“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无瑕,凌寒好歹是你父亲,你说话要客气点。”
玉无瑕面色淡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忽而,一道气急败坏的女声传来。
“救命啊!强抢民女啦!”
这道声音很熟悉,玉无瑕循声望去,由远及近,江过雁扛着小红杏走来。
玉凌寒沉下脸,嫌弃道:“真是世风日下,江狐狸与江夫人居然将闺房之乐现于人前,简直毫无廉耻之心!”
玉茗捻着雪白长须,摇头失笑:“江夫人还真是活泼的很,这般能闹腾,哈哈哈。”
小红杏奈何不了江过雁,打也打不过,只能寻求救兵了,她左右环顾,忽而瞧见站在不远处的玉无瑕,急忙喊:“夫子救我!”
江过雁冷笑,“杏儿,今日谁都救不了你,你还是消停点吧。”
他扛着小红杏,目不斜视地路过玉凌寒等人。
忽而,一条手臂横档住他去路。
江过雁停住脚步,侧头望去,正是玉无瑕。
江过雁语气不算太好,有点冷:“碧虚公子有何事?”
玉凌寒不满地瞪了玉无瑕一眼,不知他拦住江过雁要做甚,但眼下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斥责他,只好保持沉默。
玉无瑕扫了小红杏一眼,见她两只眼圈红彤彤的,眸色登时一沉,看向江过雁,压着不悦,道:“江夫人若是有什么地方惹着江军司生气了,江军司尽可与她好言相说,何必当着所有人的面,叫她颜面扫地?”
小红杏深有同感地附和:“对啊,江过雁,你这样当众硬将我扛走,叫我好生丢脸。”
江过雁安抚地拿扇子轻轻敲了敲她脚踝,没有回应,转而端起几分潋滟笑意,对玉无瑕道:“碧虚公子,江某知晓你是出于维护学生之心,才会出言劝我,只不过,这毕竟是江某与内子的家务事,就不牢阁下费心了。”
他看向玉凌寒与玉茗,道:“下官就先走了。玉宰相,玉茗老先生,告辞。”
玉凌寒微微点头,没有出声。
江过雁绕过玉无瑕就要离开,玉无瑕再度侧身挡住他,他眉头微拧,声音带着几分沉厉:“江军司。”
江过雁心中极为不快,面上所有笑意收了个干净,阴沉沉问:“碧虚公子究竟意欲何为?”
玉无瑕面色冷漠,琅琅道:“我只是希望,江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江军司能够尊重她的意愿罢了。”
他意有所指:“她不肯走,江军司何苦强逼?”
“她若想离开,江军司又何必强留?”
江过雁没怎么听懂玉无瑕的话,但男人的直觉告诉他,玉无瑕对小红杏的感情,似乎并不只是师生之情那么简单。
他心中冷笑,怎么,玉无瑕这是当着他的面,就敢明目张胆地觊觎他的妻子?
可笑,当他江过雁是死的不成!
小红杏悚然一惊,害怕地吞了吞口水,救命啊,她不要在这里翻车!
“我、我……要不还是乖乖回……”
玉无瑕越过江过雁,径直问小红杏,他对着小红杏的时候,面色柔和许多,连语气都轻柔了不少。
“我今日下午索性无事,江夫人要不要随我去鹤亭居学作画?鹤亭居是我在皇宫的居所,等傍晚作完画,我们再出来参加陛下举办的七夕晚宴?”
小红杏结结巴巴:这这这……她想答应,可江过雁就在旁边,她不敢答应,可也不敢拒绝,毕竟早上已经因为羽雁步摇惹玉无瑕不悦了,若是拒绝,只怕他会生气。
此时,姬岑急匆匆赶来了,“小妹,我在凤阳阁久候你不来,故而亲自来接你。”
小红杏感动不已,连忙冲她招手:“岑姐,救我!江过雁非要送我回家去!”
姬岑跑过来,来争夺小红杏,江过雁又不好与她动手,只好将小红杏放下地,小红杏脚一沾地面,立时扑进姬岑怀中,做只鸵鸟。
这时,胡喜亲自来寻江过雁,“江军司,陛下有请。”
江过雁不能不卖胡喜面子,只好道:“劳胡公公亲自跑这一趟了,本官这就过去御书房。”
小红杏一听,瞬间知道自己得救了,从姬岑怀中出来,笑嘻嘻道:“江郎,你快去面见陛下吧,莫要叫陛下久等,这可不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她这个时候倒是贤良淑德起来了。
江过雁被她气笑,抬手揉几把她的脸颊,叮嘱道:“你今日下午好生与公主殿下待在一处,不可自己一个人轻率行动,知道吗?你对皇宫,人生地不熟的,免得走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