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人出现了,就像是从梦中走来,她就是你啊。初次相遇时我被震惊了,这简直比我极尽想像的模样还惊艷绝伦。我对自己说,该怎么表现呢?能让她多看我一眼?她喜欢什么?我要如何做才能使她对我產生好感呢?直到现在我也无法相信你是真的。」
「所以,你追求虚幻之爱,哪怕被我狠狠宰了也不在乎?甚至还略带着满足么?」她一把挣开我的手,悲叹道:「你小脑瓜里所想的,恰恰是我生平最讨厌的。当初我羞辱小女,正是恨她既纯洁又白痴,与其将来她会被现实社会吞噬,还不如早些死在我手里更好。」
「怎么说?你觉得人性之初的单纯尽是瑕疵,但你不也像我们这样,从年轻过来的么?」
「怎么可能呢?你他妈不是一直在骂我是个变态么?变态怎会有你们那种不知世道艰,万事人操办的心路体会呢?比起含情脉脉说情话,我更能接受你俩私底下的恶毒谩骂。」
趁着她扭头看风景,我赶紧抖完裤襠,爬回迈凯伦,将车重新驶上了大道。就这样,一个不知杀手为何物的人和一个早已是杀手的人,在丝丝雨幕下开始了别扭的交谈。
「你大概以为女杀手只袭击男性,其实我们对男女是一视同仁的。我曾在森林里猎杀过一群与你们差不多岁数的野营青年,她们直到死都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有的女孩跪地求饶,说自己不该占了我加油站时的车位,有的说不该仗着人多喋喋不休的路骂,还有的说不该高声放音乐吵到了别人。我很纳闷,她们怎会找出那么多过失?我杀她们没有任何原因啊。」
「但杀手一般不都很自律,不会去动毫无价值的人么?至少稻草修士这么描述过。」
「畜生公羊是备受戒条约束的兄弟会好事者,而我更享受被人叫做疯子啊。」见我因连续不断的搏战而身受重创,正抱着胸痛苦哀嚎,贼婆娘丢来一只冰袋,说:「像你们这种二逼青年,自私地活在自己小天地里,地震水灾恐怖袭击一件都不关心。当被九频道那娘们采访时,你们则会装出心情沉重的表情,实际心里却在笑,关我鸟事,死的又不是我。」
我将冰袋敷在青紫的肋下,感觉好了许多。她说的一点没错,灾害又不是年轻人造成的,干嘛要违背内心故作姿态,难道弥利耶是想要我们肩负起社会责任么?
「你是不是想说,人也许到了岁数才会沉淀下来面对这些沉重问题,觉得生命财產的可贵吧。但这又要怎么解释前不久校工殴打智障青年的新闻呢?你怎知他们不是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呢?披着圣徒般的外皮,既可能是施暴小孩的家长,又或许是做假账的财务,再者是在外吃荤偷香的丈夫呢?人的社会是很復杂的。」她搓揉着脸,将啤酒一饮而尽,说:「每个人都有些神经不正常,例如洁癖,强迫癥或易怒偏见,这些都会带入到生活里,决定处世观。再圣洁的人也难免会偷瞄美女。而我觉得,疯子的世界最适合我,也最简单。」
「疯子不是骂人话么?那种境界以我现在确实很难理解。」我笑得前扬后倒,往她身边靠了靠,问:「那你究竟讨厌我们什么呢?如果非选一个,你会杀谁?范胖么?」
「在你所有的狐朋狗友里,非选一个的话,九频道娘们最对我胃口。但她上了岁数,又经歷沧桑,人比较世故也看得透,不会在临死前大哭大闹或丑态百出,往往会比较镇定,能从容面对死亡,那样就不有趣了。要不一会儿我载你去派恩维尔,咱们上她家坐坐?」勿忘我眨巴着狡黠的丽眼,凑近我耳旁笑道:「知道在大宅,我干嘛问你那么多遍想不想停战?」
「我不想去派恩维尔,没脸再见dixie了。哪怕你再歹毒,我也不想离开你。恶人是如此叫人痴迷。至于你问了我那么多遍要不要停战,不就是为了耍我么?还能是什么?」
「哈哈,100人里99个都会这么回答,如果是畜生公羊要杀你,你会跪舔么?我觉得你哪怕再自不量力,也会选择拼却性命死不低头。但对象如果换成我,你会想女人总比男人心软吧,或许能讨饶活下来,是吗?」她原本神态很轻松,忽然口吻变得严肃起来,道:「我那么做的用意,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你,面对弥利耶,哪怕咬舌自尽,你也决不能求饶。」
虽然我很喜爱听她风轻云淡的扯淡,但勿忘我忽然变色,我不由正了正身子,沉默起来。
「她们中有些人,长着一张比吕库古小姐更纯洁无害的脸蛋,心肠却毒如蛇蝎。能成为弥利耶的女人们,身世都比较復杂,基因里被染尽了扭曲、极端和暴虐,一旦落入她们掌心绝无生路。她们享受听人哀嚎惨叫,甚至会录下来,一遍遍播给你听。越求饶越会让她们兴奋,当你奄奄一息发不出声时,弥利耶会在你身上刺孔,然后灌入盐酸逼着你声嘶力竭,直到最后断气为止。」她打了个哆嗦,丽眼透出惶然,说:「与那些贼婆娘相比,我可能是比较温柔的一个,那些血淋淋的场面,连我见了也感到毛骨悚然!你千万要记住我的话。」
晚九点,车进入南卡州境,途径绿城附近的皮德蒙特时,她停下车拽着我走进一家法式海鲜餐馆,用不久前得来的血钱要了一大桌鱼蟹,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