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雷音瓮,是谁都不曾料到的意外,而在被迫做完这件事后,整个世界被改变了,其微弱程度甚至无人意识到。可照贼婆娘的言辞,好似咱们被她收编后将要展开的行动,能十拿九稳确保世界再一次被改变。那么,这套理论依据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她又编撰了一套弥天大谎,再次将我等耍了?抑或是她还有更多秘密,要等待合适机会再让我们知道么?
「besn,你怎么会坐在这里?既然都到了,干嘛不打我电话?」一个声音由远至近地响起,抬头望去那是迪姐。她刚将车驶入道口,从反光镜里瞧见了我。许是感到很意外,她径直跳下黄斑羚,走到我面前,说:「最近台里较忙,如果我没回来,你可就要睡大街了。」
那她究竟在忙什么呢?因为白宫出大新闻了,全国上下正在追踪报道緋闻弹劾案,这些天她正在做着相关专访。此外,北卡、佐治亚两地的国民侦探已在帝国州顺利会师,他们对政治新闻不感兴趣,已开始着手调查起连环兇杀案。自打六月下旬起,纽约暴增了多起人口失踪案,总人数高达数百,男女老少都有。警员接报后在下水道里找到了几具尸骸,经解剖发现,死者全身没有致命创伤,血液却被抽干,体内均出现了齙牙状的不明角质物。
「我常对自己说,忙过这阵咱俩出门远游一次吧,却总是找不出时间。」进得屋后,她泡了两杯热可可,一边搅着奶末一边浅抿,望着桌头阿尔卡特,叹道:「即便通话,我又该说些什么好呢?反正错的都是我,于是一拖再拖,终于也没拿起过它。」
「我,没有你想的小肚鸡肠,毕竟这是一连串的混乱所导致,实际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总之这份隔阂让人感觉很操蛋。」望着她,我更加脸红耳赤,她素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愧疚的那人是我才对。正因贼婆娘的出现,一下子被打乱了方寸。
迪姐与紫眼狐貍,虽都人高马大符合我的审美,但却是两种截然相反的人性。前者温柔善良,做事有规有矩,能完美处理所有人际关系,偶尔疯狂一把,属于贤妻良母型。后者离经叛道,逻辑混乱,做事绝无章程,肆意妄为,狂暴属于常态,只能算幻想时的意淫对象。
正因我亏欠dixie太多,始终回避着她的目光,她也觉出尷尬的气氛,起身去收拾床铺,说自己今晚可能要通宵写稿,让我洗完澡独自去休息。走到盥洗室前打开灯,背后忽听得传来惊呼,她手中抱着的被单掉落在地,顺着她视线望下瞅,沿路洒下了断断续续的血珠,那些被贼婆娘刺破的刀伤远未收口,血污正沿着卫衣缝隙流淌下来。
「没什么,其实前些天我被一个女的绑架了,她扣下我手机搜光所有钱,说要栽培我。」
「你疯了么?干嘛夺走我电话?这个人是谁?」她不待听完就打算报警喊救护车,我慌忙压下她手臂,见我能走能扭似乎伤势并不重,迪姐喝令我进浴室,自己找来小药箱剪开所有破麻,重新替我清洗并包扎起来。我看不见后背,不知处于视觉盲点的伤口究竟怎样,据她说股缝、大腿内侧满是淤青,刀刺处表皮完好,只是血珠不断会不停渗出,好似身体被打入过空气弹,总之她活了那么大,从未见过这种伤势。不论想不想,她要我将一切告诉她。
「我不写稿了,反正明天休息,」望着我浑身青紫,她顿时泪如泉涌,继绝大悲伤后变得怒火中烧,便将手提电脑一推,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恼道:「难道没人能治得了她?这件事你对侦探,魂镰他们提过么?这世上怎会有这种恶毒女人?」
「恐怕说了也是白搭,暗世界里许多人都怕她,尤比西奥原本与她有仇隙,曾签过血点羊皮,按理应该要任她戕害,只是咱们原以为她早死了,所以才不了了之。」
「besn,这不符合你的个性,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没有人会在遭受毒打后仍竭力替对方掩饰的。没关系,你我需要坦诚,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向你保证不去报警。」
既然已被推到峰尖浪口,这件事隐瞒不下去了,拖得越久只会遭来dixie更大的反感,此外她是干新闻工作的,自己也会调查,如果再让阿加这种闲得蛋痛之人知道,没准会闹出事端。我掏出手机,翻找前些天在锦綺轩用餐时的照片,指着弥利耶讲述起连日来的遭遇。
「这真是咄咄怪事,难道还能将一个男的平白无故转化成女的?这种事你自己信么?」尽管她气得沸腾,但听闻紫眼狐貍宏伟的计划后,依旧忍不住笑出声来,迪姐支起我的下巴左右打量,暗暗讥讽道:「你眉清目秀的,不知到时会变得怎样,老实说我有些期待。」
「这就是我无脸再见你的原因,反正该说的我全说了,你想分手就直接摊牌吧。」
「这是两回事,六月份时我俩还没相遇,这怨不得你。在那种与物质文明完全隔绝的阴森之地,人难免会產生各种寄托,这就是孤岛情结癥。」她抓起我的手,搁在自己腿上说:「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去做这件事,我不会横加拦阻的。besn,我希望你从今往后别再对我有任何隐瞒,但这个坏胚子我不会忍气吞声的,你们出发前我打算去见见她。」
「什么?dixie,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