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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血浓于水啊(1 / 2)

“呼!”

我猛地坐起来,这次是海边。

季淙坐在一旁的沙滩椅上,双手交叉置于额前,似乎在打盹。

我的脑子有些乱,也分不清这是什么时候,只见太阳灿金如火。

我在一个斜仰着的沙滩椅上,身上穿着凌晨从酒店跑路时穿的衣服,盖着绀青色的单人被。

“这又是第几个梦……”

“这不是梦。”

我突然诈尸坐起的动作把季淙惊醒了,但他因为保持了太久这个动作,脖子似乎动不了窝了。

“淙淙,你是真的么?”

“我是。”海风吹过他凌乱的额发,扫过他比梦里还疲惫的眼睛。

我起身,把他在公寓里的被子随便团了团塞在椅子上。

“别动,我给你揉揉。”

“嘶——”

“疼吧。”

“嗯。”

我大脑宕机了一会,才渐渐将事实拼凑出来。和虞风“再见”后,我要去趟水,趟完水时差还没倒过来的我就躺椅子上睡着了。

看夕阳,现在应该是下午6点左右,也就是我睡了大约10个小时,这期间季淙一直在旁边看着我,还拿来了他的小被子给我盖上。

他的脖子都凉了。

虽然加州落日真的很浪漫,但我想和他在一个温暖的、只有他气味的地方待一会。

听完我的需求,他把我带回了他在这儿的家。

当然,也是这个小被子的家。

问我为什么这么快地转了性?

我只想说在这叁个梦里的我已经闹够了,每个故事都不是我喜欢的结局。

我不想它们发生。

尽管我知道是假的。

我是个普通人,季淙也是。精彩的故事轰轰烈烈,但不适合我们两个。

我从第一个梦开始讲起。

季淙打断我:“所以你真的有想过跳海自杀?”

“有……吧……”

他的肩颈仍有些僵硬,但还是缓缓抬起手,把我塞进怀里,用力地掐了下我的脸蛋。

“啊,疼!”

“这不好。”他控制着我的手,不让我揉被他捏得肿胀疼痛的右脸。

“我知道这不好。”我知错地低下了头,摆弄手指。“海水很凉,很咸很涩。”

季淙作势又要打我,“这是重点么!”

“不是不是!”我马上求饶。

他的手指抚上了我的脸颊,轻轻揉起来。

我接着讲在去卡夫莱斯吃饭的事。

这些梦给我的冲击太大,大到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kelly真的气死我了!她一个女生竟然给我造黄谣!”

“kelly?”

“啊,我随便梦到的。”我耸耸肩,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重复这个名字。“叫kelly的人应该不少,肯定不是你认识的那个kelly啦——我还梦见了她的中文名,叫李琳。”

“她是真实存在的,是王字旁一个树林的林。”

我挣脱了他的怀抱,满脸惊恐,“真的假的!”

他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的嘴唇笑。

“去你的!”

我伸手去捏他的耳朵,“你变坏了!”

季淙轻轻躲开,偏头亲了亲我的手腕内侧,脉搏跳动的地方。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不想放过一点他的情绪变化。

他的睫毛很长,微微下垂,遮住一片眼神光,见我看他他也不移开视线。看起来此时心情不错。

我深呼吸数次,还是把话问了出来:“我……现在有些分不清,我爱的究竟是你,还是想象中的你。”

“你要知道,如果我没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我还在恨你。”

他抿了抿唇,抚上我的后脑。

“是我的错。”他没有回答我上个问题。

“对,就是你的错。”连我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他又要怎么回答呢?

我总是容易心软,看似我圣母似的悲悯众生,实则我才是最应该被可怜的那个。

“你还打我。”

季淙皱起眉头:“什么时候?”

“在梦里,我像个篮球一样被你随意扔在地上,你还拔了我的输液管。”

随着第二个故事的展开,他的眉头间的沟壑也越来越深。

“虽然梦里你的两位心动男嘉宾离谱的令我生气,但我绝对不会动手的。”

“对,是了。你只会一言不和就跑路,冷战,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是我的错。”他重复道。

“最后一个梦我不想讲。”

“为什么?比前两个梦更糟糕么?”

我摇了摇头。

“是春梦。”

“是这个梦让你原谅了我吧。”

我恨他一语道破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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