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你还留着。”
“嗯。”
轻飘飘的嗯,让他耳道有些发痒,像是有只小虫飞进了通道里,正在绒毛上爬。
“不想再找你的替代品,拥有你以前,我只有它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睛太像猫,他竟觉得站在面前的就是猫变成的人,那种慵懒、惬意、孤傲、满心满眼只有一人的状态,被她一个眼神就给诠释了个干净。
对,还有干净。
就是……下巴那个殷红的指印,确确实实有些碍眼。
阚斉渊怔愣地望着桌面的键盘,秘书齐佐敲了半天都无人应答,门被轻声推开,齐佐端着咖啡走了进来,瓷器敲击在沉木上,发出闷闷的声响,抬头便撞见站在门外的女人。
齐佐见他望向身后,连忙通报,“阚总,前台说打您电话没回应,我敲了半天门您也没吱声,所以……”
阚斉渊低头咳了声,“你出去吧。”
“是。”齐佐连退几步,给路曼让路,随后又体贴地关上了办公室大门。
“你……”
“你……”
异口同声地同步,让阚斉渊面色飘起一抹疑云,前夜她吐露心际后,两人在天台站了许久,后续让司机先行送她回家,俏皮的她眼珠微漉,擒着小女生的释怀与胆大,扒住车门深深看着他。
“阚斉渊,好梦!”
墨色玻璃隔绝了她的身影,微侧头便瞧见后视镜内,扬着手开心笑着的女孩,心情有一点沉,又有一点浮出死水的沉溺感。
那夜他真的做了许多梦,梦里的她妩媚多情,那处湿滑温厉,他的手指深陷在其中,他看到她平坦的小腹在收缩,在嗡颤,她夹杂在喘息中细细的呻吟暧昧又温情。
她微舔着唇迹,轻轻黏在他的嘴角,下腹如火烧般灼热,蚀骨的快感伴随了整个梦境。
醒来时床单湿了一块,内裤夹杂的都是腥膻难闻的石榴花气息。
很难想象,他28了,居然还会……做春梦。
其实才见几面,不该这么印象深刻的,可他翻遍了微信,才发现自己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她就如她说的那样,从未涉足过他的世界,在他的周边,默默地,关注着他。
可都连着两天了,她不想他的吗?
她不是说,喜欢了自己八年,又等了四年吗?
“想什么呢?”
粉白平直的五指微微张开,在眼前轻晃了晃,他僵硬地将手从键盘上拿下,“你怎么来了?”
“吃饭了吗?”她避之不谈,将手里一个青白色饭包放置在了一旁的待客桌上,“我做了香炒牛肉和土豆烧鸡,尝尝吗?”
阚斉渊嘴角忍不住上浮又很快下压,神情自若地勾选了下鼠标,佯装工作暂停状态,再淡定地走到她对面。
饭菜碗筷已经摊铺整齐,香炒牛肉油润沁香,芹菜切得细短整齐,牛肉看着滑软香嫩,而一旁的土豆烧鸡看着就更加香了,这般卖色上乘,让他不禁有些期待着口感。
眼看他夹了块牛肉塞入口中,可原本还平坦的嘴角莫名下垂,眉头皱的似乎能夹死苍蝇。
“不好吃吗?”路曼一脸惊慌,慌忙抢过他手中的筷子,一把夹起盘中的牛肉,还未咀嚼两口就一脸菜色,她飞快将筷子还给他扑到办公桌上,将他还未动过的咖啡灌入口中。
她不过在保姆炒完出锅前加了两勺盐,怎么能咸成这样?
小脸立即就垮了,原本满心期待转为泄气,她坐回沙发,撅着嘴将菜盒闭上,“别吃了,你还是去食堂吃吧,或者让齐秘书给你点份外卖。”
“嗯,等会儿我去食堂。”
???
路曼放饭盒的手有些抖,真不愧是万年寡男,能直成这样,找不到女朋友也是活该。
“你的手?”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细白的手指顶端贴了块肤色的创口贴,若不仔细看都无法察觉。
他伸出手指就想扣,吓得路曼嘴角都在抽,佯装害羞蜷起指尖,“阚总。”
阚斉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松手望向窗外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的皮肤怎么那么嫩,轻轻一捏就是红痕。
“我第一次学做菜,这是我这两天做的最好看的一次了,但还是很难吃。”路曼紧了紧手心,拎起桌上收拾好的餐包,起身浮风,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幽兰香顺着裙摆飞扬时,带起尘粒飘向空中,猝不及防的钻入了鼻腔。
他忍不住又瞄了眼紧紧抓着包袋的手指,指尖因用力有些泛青,血液殷红一片,泛粉的肌肤显得那处创口贴极为显眼。
“我先回去了,你记得吃饭。”
“路曼!”
覆在门把上的手顿住,她微垂着头没敢看他。
“明天……还送饭吗?”
她微愣,旋即转头用力嗯了一声,眸中似有泪意在反光。
阚斉渊看着那杯被她喝了一半的咖啡,杯壁上还有她半个唇印,唇纹很浅,他轻轻贴了上去,入鼻并非苦涩的碳灰味,而是清甜的香气。
他低笑了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