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因为沾了水早已湿透,她捡起水池挂着的连衣裙,背对着二人穿上身,腰后拉拢拉链时,柯洛已经起身凑了上来。
她的腰线很美,脊椎处凹进一条小小的渠道,后背偏下的部位还有两个浅浅的腰窝,臀部饱满挺翘。
拉链在他手中缓慢的向上游走,她微侧头,肩胛骨微拱,像极了振翅飞翔又途径花香停留的蝴蝶,顶端卡在一半处,明明只是遮挡,却偏生出一种残破之美。
路曼望着镜中还盯着她后颈的男人,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弧度,“不怕我骗你们?”
她没穿高跟鞋,赤裸着双足站在冰凉的地面,身后人更加暴露,但个子在那,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头之余,二人视线在镜中相撞。
“你经常和别人说你的过往吗?”柯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巧妙地用另一个问题去试探她。
路曼静默,躲避开他的视线,她从未和人说过这些事,一是觉得,就算说出来,也没人能承担她的痛苦;二是蒋莱的手段太过狠毒,她行至当下已是如履薄冰,又何必牵连无辜,让他人滚进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呢?
她的盒子太小,装她自己一个便已足够。
嘴角的笑并未落下,她扯开先前绑扎起来的低盘发,发尾脱落,大卷的波浪给她增添了几分成熟。
“第一次,你们的荣幸。”
柯洛的视线未从镜中离开,一直死死黏在她的脸上,在奴斗场走一遭,什么眼色都看过,他自诩能看得透大部分的人心,但路曼很深,不是说她藏得深,而是她什么都坦荡,反而愈发神秘。
“你爱过他吗?”他想了想,补充了句,“璨哥。”
哂笑带着几分嘲意,她扭身回头看他,二人贴的近,他的分身在彼此注视中越抬越高,“你也是奴斗场呆过的人,你们在那些女人身上开完火车,还会问一句,你爱过我吗?”
“璨哥只有你一个女人。”柯洛据理力争,徐璨亲口对他承认过,只碰过路曼一人,他提到她的时候满眼都在发光,那是期待,是心动,也是喜欢。
路曼不说话了,徐璨是她心头的结,她不爱他,也不喜欢他,从前不会,往后也不会。
“从商、从医,还是回学校读书,你们自己选吧。”她侧开身,与他拉开点距离,甚至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生怕从他眼里看到自己此刻的懦弱。
柯洛追了上来,双手撑在洗手池边缘,将她身子团团围住,“我想做你的男人。”
“噗嗤!”她被逗笑了,没穿内衣的胸部将领口撑开大片弧度,优美的两个圆弧像两个压扁的馒头,低头看时似乎还能看到她蜜桃色的乳尖。
“我的男人?还想给璨哥报仇?”
她的手指点上他胸口处的小红豆,挑弄小狗那样拨了拨,“太瘦了,我不喜欢,做起来都是骨头,硌的慌。”
目光移向被绑着的,此刻正一脸鄙夷的柯京,“给你们十分钟。”
她轻巧一推,似乎点在了他身体某处穴位上,身体一麻,轻而易举就被她推离了数步。
路曼走出浴室,说好十分钟,这十分钟连门都没再推开过。
柯京鄙视地白眼都快瞟天上去了,“哥你疯了?你是找不到女人了吗?上赶着去做她男人!她又凶又恶,还和蒋莱那帮人狼狈为奸,最主要她是杀害璨哥的凶手啊!璨哥做错了什么,他呆在奴斗场那么多年,拼了命的赢,只是想活下去啊!”
柯洛盯着紧闭的浴室门终于回神,“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她不过也是想活着。”
柯京一脸懵逼,这就轻飘飘将璨哥的死揭过去了?那是杀人啊!杀人!
“哥,你变了。”他看着给他解开绳索,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一副老成模样摇头,“你以前对那些凑上来表白的小女生爱答不理,搞半天你喜欢御姐范。”
柯洛手中一勒,他脚下踉跄,勉强站住,两人赤裸相待,彼此面对着真和照镜子一般。
“那你别硬。”
柯京撇嘴,“这是生理反应,生物课又不是没教过。”
他懒得理他,翻身去拿路曼换下的浴巾,其实还有新的浴巾在毛巾架上,但他就想用这个裹过她身体的,似乎这样就能多了解她一点。
柯洛白眼翻到眼球发酸,真没发现他哥还是个恋爱脑,别人说几句就陷进去了。
出去时只看到她瘫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手机的光线不强,反倒是窗外洒进的金色光辉扬在她肩颈,衬得她皮肤白到发粉。
明明她笼罩在光下,却还是透着黑暗里才能嗅到的寒冷。
听到声响,她连躺姿都没换,手指随手指了指,“把衣服换上。”
柯洛顺着她的指向看了过去,很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尺码竟刚好合身。
路曼不喜欢在无用的事上浪费时间,救他们本就是想给自己找份安心。
“会开车吗?”她看向坐上副驾驶的柯洛,后者摇头,“进奴斗场前才十六,没有机会学。”
“十六?”这么小,路曼难得将心里变化暴露在他面前,“现在多大?”
“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