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勒紧手中的领带,将他的头拉离沙发,“如果我死了,你必须好好活下去!”
齐蕴藉抬手摸着她柔软的脸颊,轻轻笑了,“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路曼想也没想反手就甩在他脸上,俊逸的面颊顿时印出四根指印,她用的力气大,显痕,但不会对耳膜造成伤害,“你的爷爷呢?你的母亲呢?你一个也不顾了?”
他闭口不谈,“你想我骗你吗?”
简直要疯,他明知道她孤身一人,天不怕地不怕,他和她不一样,他有家人,在这和她闹什么?
路曼心稍沉,摸出被挤在他身下的车钥匙抛进他怀里,“下午上班开我的车,还有衣服,等会儿我让人送一套过来。”
她上下扫视着他,“这套我不喜欢,包括里面的,都要换。”
她眼珠一转他就知道在想什么,扬着半肿的脸点头,“好。”
齐蕴藉一出门,她就找了一大堆娱记蹲在他单位不远处,主打就是一个掌握一手资料,不到两点,网上已经传出了他被采访的视频。
她之所以找娱记,就是因为他这脸不能只在大爷大妈圈中露,也要给广大年轻网友中拉出来遛遛,长得这么好看的官爷,一改往常,开着火红色的跑车,顶着半张包子脸,被拦住仍旧笑盈盈的。
她倒要看看他还能笑多久。
某记者a:齐书记,听闻你的恋情曝光,今日就被人打了,是偷情被正主发现了吗?
齐蕴藉笑着将他怼到嘴上的话筒往下拨了拨,“是我自己打的,这次照片我没能拦住,让我未婚妻暴露在众人眼前,为了不让她生气,我只能自己小惩乞求原谅。”
真能编!右手打自己左脸能打成这样?再看那指痕长短粗细,明显是女人的手。
众人也不戳破继续问道:那您今天开着跑车上班,是托了您未婚妻的福吗?您和您未婚妻路曼在一起,是不是只是为了她的钱?
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
齐蕴藉淡定缕了下袖扣,“你酸了?”
问话之人被噎住,将话筒举得更高,“您这样不会带出不良风气吗?人人都为了能出人头地而去傍富婆……”
他抬手打断他的话,“我不认同你的观点,我的爱人能挣钱,是我的福气。即使我不从政,回家做个煮夫又如何?你有这个闲工夫关心我的家事,不如多关注一下民生。抱歉,我上班时间到了,麻烦各位让让。”
煮夫是吗?
路曼冷哼,调出与他的聊天窗口,发过去长长一串菜谱,一会儿不要葱,一会儿要微微辣,一会儿要放满香菜,一会儿菠萝鸡不要鸡,各种刁难,齐蕴藉都一一应了。
今天的热搜几乎就伴随着二人在转,很快下班高峰期又看到路人拍的,穿的一身骚包的男人明目张胆的在菜市场闲逛。
高定皮鞋是限量款,就被踩在腥臭的地面里,他低着头在水产品面前挑着,时不时和摊主沟通。
视频一个接着一个,很快漫步了大小网站。
齐蕴藉若是没从政,当个模特或是小演员也是不错的,身材和颜值都抗打,加上从过军,一身的正气,看着就比旁人多了些刚毅,眉眼间却是职场上一贯养出的温谦,情绪比常人稳定。
起码比路曼稳定。
其实路曼自己也搞不懂,一看到齐蕴藉这幅样子就想爆炸,就好像所有不好的脾气都在他面前使完了。
从小她对她没有过好脸色,被他偷窥到自己躲在房间抵抗毒瘾后,更加变本加厉,有时还会特意给他使绊子,这样的相处模式下,他到底怎么会对她动了情?
想不通,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清晨的阳光斜斜洒在巴黎铁塔上,人潮拥挤的地铁里,男人扶着把手跟着车子晃动,不远处一金发男人突然惊呼,他有些疑惑的看了过去。
“嘿,沉!”男人会点中文,和他是相处了三年的同事,两人住的地方只隔了两站,但从未在车上搭过话,即使在公司也只是点头之交,他不太明白这时候喊他的原因。
沉嘉言礼貌回应他,“art!”
“你……”他焦急地想着中文怎么翻译,点了点自己的钱包,手舞足蹈地解释道:“女孩!”
沉嘉言以为他是需要帮忙,挪了几步到他面前,“bed&039;aide?(需要帮忙?)”
“nonnonnon!(不不不!)”art挥手拒绝,又指向他的口袋,“portefeuille!filledanstonportefeuille!ici!(钱包!你钱包里的那个女孩!在这!)”
他高举着手机,屏幕上是转载的国内新闻,女人的侧脸优越,下颌连接着细长的脖颈,皮肤雪白如玉吹弹可破,和她对嘴亲着的男人只能看见隐在刘海下的下半张脸,两张唇只是轻轻触碰在一起,却让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art未察觉他的异常,上次在餐厅不巧碰到了他的钱包,看到了他夹在钱包夹层的证件照,照片上的女生青春洋溢,又纯又媚的眉眼半挑着,透着股难掩的桀骜。
“je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