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火燎回到家,季蕴楚推开门瞅着被水蔓延过的木地板,还存有一片湿意,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个脚印。
听到开门声,蒋劭从厨房出来,手中拿着拖把,他至少已经把地拖了三遍才把水弄干净。
“不是说了么,有我在你不用着急回来。”
看见他身上的粉色围裙,季蕴楚脑海没由来浮现出四个字——良家妇男。
围裙是她的,穿在他身上小了很多,一米八几的个子,加上尺码和装扮看着就觉得好笑。
她忍住笑意,“你怎么穿着这个?”
蒋劭脱掉身上的围裙,“不是你说这样不容易弄脏衣服。”
“没看出来蒋少爷这么听话。”
她揶揄了下他,将手中的钥匙放在鞋柜上换了拖鞋,随手挽起长发,走过去准备拿过他手里的拖把。
蒋劭没给,“你的话我敢不听,你可是我房东,行了,你休息吧,我来就行,都拖得差不多了。”
“还是我来吧,你什么时候拖干净过。”
蒋劭干活,她很不放心。
他耸了下肩,黑色背心下是蓬勃的肌肉,腰间系着件深灰色的外套,“行,听你的,我负责给你打下手总可以吧?”
瞧着比自己高很多的人,季蕴楚知道拗不过他,说了句,“去换鞋。”
他低头瞅了眼自己黑白相间款的运动鞋,举起双手,动作透着股不羁感,笑得痞里痞气,“抱歉,刚刚太紧急,忘了。”
“话说你今天不是说两点下班吗,怎么才回来?”
他熟练地从她的鞋柜里拿出属于自己的拖鞋。
蒋劭的家本来在对面,不过最近一个月在装修,为了省事他就出了一半房租来跟她当几个月的室友。
她受了不少蒋劭的照顾,觉得刚好可以还他人情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一年多前季蕴楚才搬到现在的小区,蒋劭比她来得早。
这个小区租金不便宜,她能来这儿租房纯粹是撞了“邪运”。
五年前她这间房有个学生从窗口跳楼自杀,因为死过人,没人敢租,所以租金也少了很多。
很多时候兼职太晚,回去寝室老锁门,她一咬牙就在这儿租了房,偶尔还能在网上接单熬夜给人画画,可以赚更多外快。
这里离学校也近,有直达的地铁,早课不会迟到。
而蒋劭来这儿压根和她不是一个路数,他只是觉得这儿距离他的店近,容易照看,更容易回来睡觉。
他总是早出晚归,有时候几天都看不见人影。
“遇到了老同学聊了几句,顺便吃了个饭。”
季蕴楚边说边弯腰仔细清理着角角落落。
“换水管的师傅什么时候来的?”
蒋劭:“跟你前后脚吧,你进门前两分钟差不多刚走。”
季蕴楚:“修水管多少钱,我等会儿转你。”
“拉倒吧,这点小钱你还要跟我算,我们好歹也算朋友,我天天蹭你的饭这点儿钱连伙食费都不够,你不是也不收我的。”
为了省钱,季蕴楚基本是习惯有空就做饭吃。
两人合租这一个月以来,蒋劭跟着也沾了不少光。
他给她钱她从来不收,为了不收他的钱,季蕴楚都在某支付软件拉黑了他,想直接转账都困难。
在季蕴楚看来,虽然他们相熟,金钱上的事她还是想算清楚,不想欠太多人情。
出于对他性格的了解,她也不在这种地方纠结,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沙发下面不好打扫,她腰弯得很低去够。
循环往复一推一拉的动作中,没挽紧的发圈一松,她一头蓬松的长发落了下来。
快要挨上地面时,正蹲着擦拭地板的蒋劭迅速抬手帮她拢起,这才防止发梢被弄脏。
她回头,两人不经意间对视,距离有些近,斜照进来的夕阳将她琥珀色的瞳孔映照得非常好看。
季蕴楚不自然咳了声,蒋劭将发圈递给她,“你头发差点挨到地上,扎紧点儿。”
“噢好,谢谢。”她又重新绑了一次头发。
蒋劭从背后瞧着她,“我后天要回一趟滨南,你之前不是说想放松放松,刚好周末,有空么?”
正在拖地的季蕴楚手一顿,脑海里想起了陆呈冶,滨南是个典型的旅游城市,拥有着国内最好看的海岸线,她第一次去这个地方还是因为他。
“你要回滨南吗,我可能去不了。”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听到她的回答,蒋劭内心有点儿失落,“是要兼职还是?”
他知道她兼职多,她又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虽然知道答案,他还是想拯救下。
“是其他事,有张画稿主急得要,我得加班加点画出来。”
见她确实没时间,他失落得更彻底,可他也不想强求她。
蒋劭想,等自己结束完所有事情,他就会向她表明心意,到时候一起回去也不是不行。
“噔噔。”
门口响起敲门声,蒋劭走过去打开门。
提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