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养芝芝很辛苦吧,阿銮都顾不上念书了。”
“是他自己不喜欢学习,才不是因为我。”姜芝探出脑袋插嘴,生怕这口锅扣到自己头上。
姜津善抚了抚少女下巴的软肉,像是安慰自己的爱宠,他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姜銮,继续说道:“这次回来,我安排你去勒沃留学怎么样?你们的父母就是在那里认识的,也许将来你也会在那里遇见自己的另一半也说不一定。”
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姜津善捂住嘴巴,及时掩饰住自己的笑意:“说这些是不是还太早?你还没满二十岁,不过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大哥都有你了。”
越说越离谱,姜銮难以忍受地站起身:“我对去勒沃完全没有兴趣。”
他将妹妹从姜津善身上剥离下来,拍了拍少女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责怪道:“别什么东西都乱蹭。”
这话很明显就是指桑骂槐,姜津善也没生气,他好脾气地笑了笑,胳膊交叉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缓缓踱步到窗边。
窗外的木槿花开得热烈,好奇地探进室内偷听,姜津善淡漠地折下花枝,指尖碾压花瓣,红色的花汁在指缝间肆意流淌,如同鲜血,他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和善温和:“那就帮我分担一部分社团事务吧,交给自家人,我也放心。”
这人怎么会真的舍得让出一部分事务给他,姜銮心里虽是千百个不信,但如果他能接触到家族核心,慢慢积蓄自己的力量,是不是意味着妹妹将会完完全全属于他?
面对诱惑,姜銮一时没有拒绝。
“你慢慢考虑,或者有其他想法都可以和我说,我尊重你的意见。”姜津善走到前面,从愣神的姜銮怀里抱过少女:“先带芝芝回家养伤,这里不方便照顾,你们东西我已经派人搬到家里了,晚点我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姜芝连连点头,脑子里都是各式各样富丽的豪宅,她也迫不及待要回家看看。
难为她这时候还能记起林边瑶,想着如何在她面前炫耀。
哼,林边瑶家里是干什么来着,总不能压过自己,这下看她还能不能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工作人员簇拥叔侄三人来到车边,地中海院长收到消息,紧赶慢赶地跑到车边,他扒开人群,随后调整好呼吸,诚惶诚恐的给姜津善送行。
“做得很好,高滕。”
“应该的,应该的。”
在众人的鞠躬下,姜津善摇上车窗,面对少女闪闪发亮的眼神,当着姜銮的面,他从身侧又拿出一个礼盒,和上次的凯蒂包装一模一样:“上次的手机是不是没了?叔叔再送芝芝一个新的,这次要好好保管哦。”
忿忿地扫了眼姜銮,姜芝接过手机,小声低喃:“都怪哥哥……”
知道兄妹闹得不愉快,姜津善嘴角含笑,充当和事佬:“不管怎样,哥哥都是为了芝芝好嘛,我们原谅他好不好?”
“好吧……”姜芝早已分清谁才是好说话的那个,倒戈得很快。
而姜銮手撑在窗边,盯着窗外疾驰飞过的风景,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打动他。
汽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姜芝坐在叔叔腿上昏昏欲睡,她刚刚睡着,就感觉车子一个转弯,她被人捏住鼻子,强行被唤醒。
“芝芝,醒醒,我们到家了。”
姜芝揉着眼睛,东倒西歪地靠着姜津善,看到姜銮冷漠地站在不远处,她还神志不清地喊了一声:“哥哥……”
没有像平时那样得到回答和拥抱,姜芝这才发现姜銮的不对劲,她眨了眨眼,不明白哥哥怎么像是换了个人。
她心里生气,想要凑上去问问他凭什么对自己爱答不理,手腕却被叔叔抓住,连带着人也被带到另外一侧:“芝芝还是小时候在家里住的,现在肯定都忘了吧,叔叔带你去你的住所看看好不好?”
“好!”姜芝立马将姜銮抛在脑后,跟在叔叔后面参观姜宅。
只是越走,她越失望。
姜宅卧于山的腹部位置,有种被吊在空中的孤独感,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远处群山压在心头,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庭院中心的五针松姿态沉静,有种人工修剪后的美感,但宅子的屋顶却野蛮生长了许多青苔,毫无清理的意思,空气中的土腥味夹杂淡淡的熏香,熏得人昏昏沉沉。
长廊下佝偻的仆人,如同幽灵般在层层迭迭的纸门与屏风间游荡,一名面相周正的妇人迈着碎步安静地走上前来,她跪下身,先是向家主打了招呼,随后跪在姜芝面前,为她除掉鞋袜。
尽管女人姿态柔顺,但姜芝依旧看她不顺眼,不如说,她讨厌这里的一切,和她想象中的豪宅完全不一样,这里枯败老朽,总感觉身后会有幽灵突然出现。
“咯吱——”
少女赤脚踩上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惊起乌鸦扑棱,振翅的同时发出沙哑的凄叫,带起一连串的乌鸦飞舞,吓得姜芝赶紧躲在叔叔的袖子下。
“什么东西?好可怕。”
姜津善从袖子下捞出少女,爱怜地摸了摸少女的脑袋,他眼中的着迷与狂热被身旁的女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