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木门半掉下来,挂在门框上,风一吹,一起嘎吱吱的响。
一连穿过了几道门,她终于在一间小屋里找到了蛇尾,镶嵌在地板上,尾巴尖向上翘着,她蹲在地上仔细的观察着,确信这确实是个雕像。
可如此庞大,如此生动的雕像,蔓延在整座山体,白婆婆说外人不知道这里,那相比修建的时候也没有外人的参与,仙会这么小的城,难道修了几百年?
齐舒瑶站在这间屋子里,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环境,一分钟,五分钟,十五分钟,她默默的睁开眼睛,朝左边的小门走去。
出了这间屋,庙就走到了尽头,终于看到了亮光,她朝着陡峭的山崖边走去,往下看着,垂直般的山峰整齐地树立在地上,寸草不生,风吹得她发丝乱飞,几乎看不清东西,可眼下的景如此熟悉,她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点开相机,放大。
仙会位于阳城和京阳中间,是挤在缝隙里伸出来的一座城,她此时站在顶峰朝下看去,往左望去是阳城,往右望去是京阳,两座城的景色都一览无余。
所以呢,这就是蛇娘娘看到得东西?
风小了点,齐舒瑶收起手机,揽好头发,挺直了身子,她回忆着白婆婆的话,她妈成年后好几年才有人托她上来祈福,看婆婆的样子那个孩子就是指自己,那也就是说,她妈生她的时候至少已经二十几岁了,比齐聿还要大上几岁。
原来她爸她妈还是姐弟恋。
她站在石头上突然笑了几声,仰头望着天,好像所有人都认识生了她的女人,可所有人都不告诉她是谁,怎么,那个女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一面都不露。
可能她对她来说真的是个累赘吧,或是过往不愿提起的最大的标记,就算在睡不着的夜晚中偶然想起来,都会后悔得扇着自己。
那她现在呢,是有了新的丈夫,抱着新的孩子在享受着家庭的快乐吗。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她,只有风从耳边飞过,呼啸着跑远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但下山时齐舒瑶反而情绪高涨了不少,她欣赏着古道两边的树木,时不时伸手摸了摸叶子。
时间还是很早,叶子上的露水还没干透,她看着手心的潮湿,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婆婆,仙会里所有新出生的孩子都是您带着上来拜吗?”
“是啊,以前是我妈妈,后来她走了,就剩我自己了。”
“那您能记得每一个孩子吗,每天都要来往在这条路上吗?”
“没,仙会已经没有多少年轻人了,也没有新出生的孩子,很久不来一次了。”
“我妈那时候也是吗?”
“是啊,人越来越少。”
“您记得这里有姓顾的人家吗?他家有个女儿,叫顾潮环,应该和我妈差不多大吧,她儿子和我一边大。”
“姓顾?我没接触过有姓顾的人家,应该只是暂时落脚吧。”
“那姓李的有吗,有个女孩,叫李晴。”
“有,这个我记得,比你大几岁,是后来跟着爸妈回到仙会的,抱上去的时候,已经两叁岁大了。”
白婆婆说着说着,脚步都停下来了思考,她转头用浑浊的眼睛看着齐舒瑶,不确定的添了一句。
“当时抱着那个丫头上来的,好像就是你妈妈在仙会的叔叔阿姨,不过这个我确实记不清了,那时候我妈妈还在,大部分人是她带着上去的,你才是我第一个自己带上去的孩子。”
她剩下的话齐舒瑶已经听不清了,两人已经走到山脚下,齐聿正靠在车子旁等她。
齐舒瑶走了过去,牵起了他的手,回头朝白婆婆摆摆手,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