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晾衣服是从未有过的专心致志,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当是对方生当时她开玩笑的闷气,便以一种包容生理期敏感小男生的大度,关怀地问道。
“昨晚出什么事了,惹你心情这么不好?”
“我没有心情不好。”任君衍淡淡回道。
“你说的急事是晾衣服啊?”她朝那几堆物什努嘴。
他没有回话。
“和朋友闹掰了?还是被漂亮姐姐甩了?”
“你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仿佛手中的衣服是初生爱子,他的视线认真细腻地令人感动,徘徊在衣领、袖口、纽扣、下摆……
反正就是不看她一活物。
任知欢纳闷之际,才发现另一侧挂晒的床单与被褥,确信在自己离开前阳台是没有这些东西的,惊叹对方速度之余,她指着那两样问道。
“我记得上次咱一起把家里所有床上用品洗了,怎才过半个月又洗?”
沉默不过半分钟,任君衍放下衣架,手不得闲似地又拿来拖地机。
“我昨天喝酒回来吐脏的。”
“啊?可你是十二点多前回来的吧,”任知欢狐疑地瞧着任君衍,一幅你瞒不过我的样子朝他走近,“我记得你酒量好得很,只喝不到两小时就能让你吐?”
地上水渍拖完了,任君衍两手撑着把手,朝窗外偏头看那高楼林立、阴云密布的好风景。
“朋友吐到我身上,回来后熏的我也吐了,”他指了指晾衣架上的黑色风衣,温良无害地可怜道,“如果你那时再看仔细些,便可以见证到他的杰作。”
他这一说完,想到当时自己还拿鼻子蹭上去闻,就又轮到是她要吐了。
“有病啊!被吐到的衣服不放卫生间,放餐椅上干嘛?”
就在任知欢气得一拳就要锤上去,却见任君衍看着自己,身形僵硬、目色难掩疑惧。
只听他指着自己的下巴,问道。
“你这里……怎么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