馅饼的事,花生不敢相信能亲眼所见,是天赋还是命数?原先的担忧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稍有些心酸的感慨。
有些人的一年便能抵过自己的几年。
该为她高兴才是。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白让我担心几日,须得请我吃东西!”
花生气地连锤她几下,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乘剑而来。
他跳下地,是邱泽。
噌——她登时举剑,冷眼以对。
“欸你干什么!”花生制止道。
“额,下意识……”
任知欢无奈叹息,知道那晚不过幻境,对方并没有害她。
“一早听到你的消息就来瞧上一眼,我怎么你了吗?”邱泽挑眉环臂,觉得她这般反应实在好笑。
可痛楚是真,任知欢承认自己小心眼,找不出罪魁祸首、寻不到出气筒,是觉得自己得不见邱泽几日,才能就此气消。
“没怎么,我很好劳你关心,请回吧。”
邱泽嘴角带笑地坐在石上,就这么众目睽睽下盯着她不放。
“但可惜我不能这么做。”
任知欢鸡皮疙瘩骤起,撸起袖子拿起锤衣棒敲敲手道。
“一男的在女寝地盘死缠烂打有何居心啊?”
路过的其他女弟子也只瞟来几眼,是知道这位公子哥最近总寻任知焕顽耍,对此已是见怪不怪。
花生也是无奈,正想掰几粒花生米看戏,却见邱泽拍衣起身,抽剑悬于空中。
“行了有正事,这回我得带你走。”
“去哪?”任知欢警惕道。
“听生堂,”他瞧来一眼,幸灾乐祸,“任知焕你可有大麻烦了。”
麻烦多了去了,也不嫌这一个大的。
当她因擅离职守消失两日,而跪在叁位先生跟前,盯着地面掷来的惩牌,听到要除她几日后的大比名额,得继续在谷中学习两年时。
堂外和邱泽一起偷听的花生大惊失色,而任知欢抬起头,心想这龟龟地麻烦还可真大。
“任知焕,其中你可还有冤情?”
任知欢眨眼,平静道。
“并无。”
反正你们不相信,人证现在也不在这。
其中一教习先生失望摇头,他认为这孩子是这批里聪明的好苗子,这么浪费在叁拂谷两年有些可惜,便与其他两位简短几句,后道。
“可以给你保留名额,但这几日得与伏妖队去五砂岭取灵植,完成指定数额后方可参加大比。”
任知欢接过一圆石盘,对上边的数字没有什么概念,谢过后便退身走出堂外。
这时邱泽瞥眼她手上的物什,略瞪大了眼、呵呵笑了几声。
“还以为你真气运极佳,能就此逃过一劫。”
“说人话,这要求很可怕吗?”
“你别说是没采过,这可是86株终烛泷草,真可得是不眠不休了,快去找符晟提前带你去吧,现在就开干兴许在大比前还能睡上一两觉。”
完蛋,她可最爱睡觉了。
就如同让贪吃的花生饿上几天,这是要让人发疯的节奏。
邱泽不嫌事大地欣赏她面如土色。
“快和我比一场,我就帮你采十株如何?”
“做你春秋大梦去吧,70株我才干。”
任知欢寻思这会该怎么过关,毕竟要让她几天内才睡一两次觉,原地升天比这都还好。
“话说你怎么帮我?”
邱泽指旋着剑鞘,后转戳了戳任知欢的肩膀:“因为小爷我便是伏妖队一员。”
冤家路窄不过如此,任知欢想起以前给邱泽与主角设置了很多相处戏份,真是天道好轮回,这罪该她来受了。
“那我可以帮你采七……噢六株。”
任知欢惊讶地看向身旁的花生,对方则耸耸肩道。
“我也是其中一员。”
“你怎么就是这其中一员了?”
邱泽歪身来至俩人身边,插话道。
“她值夜那天跑去偷吃被逮着了。”
你可真油盐不进啊,任知欢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那我们何时走?先生也没说个时间。”
眺向天际烟云湛蓝,邱泽踩剑悬空飞起。
“约莫午时后罢,你等回去收拾完就该走了。”
目送他消失成点,俩人沿小路回至住处,花生蹲在崖边,两手托颚叹出一气,抬眼瞥着还有心情哼歌晾衣服的任知欢。
“我见你怎么不怕呢?”
“还行吧,至少不疼就是累了些。”
她对现在生活的要求就是不要多灾多难,做个屁的主角,安安稳稳地当个小角色便好。
最好是能够回去,但就现在看来压根没希望。
“你这般淡然,我有时还因此觉得,进不进内门对你无甚影响,想必是无牵无挂,生来逍遥自在。”
任知欢端一板凳挪至花生身边,想这会要是有杯奶茶就好了。
“我确实暂时没有牵挂,花生那你为何要进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