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任君衍并不知情,任知欢不晓得该怎么开口,甚至她连这是好是坏都不清楚。
如果在这里死去,就会醒来了呢?
但她不敢尝试,更不愿任君衍为此付诸行动。
如此过了两三天,她整日窝在房里守着笔不知勾勾画画着什么,最后还是以防万一将其告诉给任君衍。
他没什么反应,反倒拿这来开玩笑。
“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
“会大哭一场吗?”
“你发什么神经。”
任知欢狠狠地瞪着他。
得到答案,任君衍像吃了糖的小孩,心满意足地展露笑颜,手中鱼食不免多扔了些,任知欢不甘自己难受,也学着他问同样的话。
“那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他伸手弹了下任知欢怒气冲冲的脑门。
“你不会死,这已经是注定了。”
任知欢脸上浮起一丝不解。
“你是这里的主角,哪能半途就死了?”
任君衍拍拍她头顶,把鱼食倒尽,安然地转身走下桥。
“至少在这之前我早就没了,死人哪还会有什么感想。”
任知欢干站在原地,眼中尽是对他的不满,但还是抬脚跟了上去,与他并肩沉默地散步。
“……你最好还是尽量活着。”
任君衍歪歪脑袋,示意她说下去。
“我不想你先梦醒,不然还能找谁再这样包庇我下去。”
梦醒,比起相信这一切是梦,她现在更相信他俩是穿进异世界,并将在这活到死去。
“好理由。”
任君衍为她鼓掌,不过还是应允道。
“明白,我会努力的。”
你最好是说到做到,任知欢哼出一声,随即溜去做吃的去了。
深夜。
她为那事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今晚过去注定得顶着黑眼圈,便打算偷偷溜去给任君衍脸上涂鸦以示报复。
彼时夜色浓郁,却连半点叶动虫鸣都没有,只余天上寥寥星辰闪烁,看着那空无一人的房间,她才察觉蒲瀛境里静得吓人。
又去哪了?
不像自己仅是离开他的视线都得报备,在这点任君衍的来去自由是稍显双标。
任知欢垂头思忖几秒,调转要返回卧室的脚步,也就在这瞬间,身侧一庞然大物骤现,与之一同浮现的话音于脑内回荡。
“您是要去哪?”
“掌门呢?”
它沉默不语,任知欢无所谓地摆手,只说道。
“睡不着想出去逛逛,他可以,没理由我不行。”
习惯了眼前这女孩对主人的态度,它本也仅是问一声,随即身形消散,任知欢摸了摸从前受结界阻碍的地方,怔了一瞬,于是畅通无阻地跨了出去。
去哪了呢——任知欢往镯子里摸索着,掏出个能追踪锁定人物的器具。
她本以为任君衍是去往了千里之外,却没想到就在不远处临近山头的深处,手中法器阵阵闪烁的光芒无可置疑。
起初任知欢对任君衍的私下去向是毫无兴趣,管他是做好、做坏都没有探究的必要,可对方此番行径多次,又赶上她有心事的时候……任知欢寻着指示,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她放轻脚步,直到隔着层茂密叶丛、来到了尽头。
前处隐有流水潺潺声,透着叶隙,可见一汪含碎月色的湖面,任知欢整个合适位置,头稍往上移,倒是要看看那人在干什么。
没进湖中半个身子的任君衍映入眼帘。
彼时他微垂着头,身上仅着单薄红衣,长发遮掩下瞧不清脸色,唯有粘稠赤色从头到他腰腹,蜿蜒盘桓染至湖面清澈。
浑身污垢的他干立不动,唯有双唇翕动呢喃,滴滴殷红水珠沿指尖落下,挽起湖水摁在肩上、再是胸前,一捧接一捧,血污似蠕虫攀爬而下,舔舐他衣衫每寸,还其纯白本质,惊得湖面圈圈猩红涟漪。
脸处青紫斑驳,眼角血迹几近氧化凝固,看那密布伤痕的手,任君衍无神怔了片刻,再往湖深处移了几步。
为对方那副似遭血洗的惨样,任知欢忍不住正要冲过去询问情况时,却见他手往下滑去,往那水染透明的衣料,往那响应最不堪、最卑劣的欲望,炙热难消、昂然挺立的生殖器抚去。
高耸性器探出,即便身入湖中够深,那粉色蟒首还是露在水面,透明衣料难掩其下蛮横异色。
任知欢脑中逐渐化为空白,她的眼中,任君衍脸色如常,五指触及,宽慰动作似例行公事、驾轻就熟。
那是男性皆不可避免,正常且合伦理的行为,任知欢自然也经某些契机对此不感陌生,可如今他此刻眉间沟壑、喉结滚动、手中的愈加发紧、那物什不断发胀鼓动……
一切现实中针对他所忽略的事物。
霎时炸雷闪逝,被刻意淡忘的记忆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