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了,四姨给的联系方式我之前不小心删了,妈你到时再问她重新发来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默然同意母亲嘴里的真理,而苏少琳也如云开初霁,她轻松调笑道。
“你能放在心上就好,而且我儿长得那么好,也有头脑懂赚钱,这样的基因不传下去太可惜了。”
什么太后劝皇帝繁衍子嗣,任知欢撇撇嘴心里吐槽,在听到任君衍顺着台阶、悄然插入另一话题,是知晓这场习以为常的硝烟就此散尽。
苏少琳忽然想起一事,说是老家旧屋那要拆迁建路,奶奶最开始是抗议不肯拆,但在姑奶劝说下才安歇同意,任知欢想起她在上学前班那会,还在老屋前大树下的摇篮里,听着收音机里吱吱呀呀的戏曲。
她听不懂,只是当时电视坏了也没东西可看,就这么躺仰叶影婆娑,直至暮色四合,十岁的任君衍回到家,任知欢迷茫地看他脏兮兮的衣服书包,只说要修电视、她想要看电视!
好,小任君衍点头后便去挪动卫星锅,吃着棒棒糖的妹妹在旁眼巴巴地观望,他专心致志地捕捉那无形的信号,手臂上大小伤痕在他淡泊脸色下反倒显得寻常无比。
任知欢只清楚,他藏事的天赋与生俱来,就连心细眼尖的姑奶也被骗得晕头转向,而这番忍让在他儿时遭受数次,终在揍得一位同学骨折、另一位脑震荡后才被人得知。
纵使如此,这份自幼养成的隐忍,也还是伴随他渡过少年时期,持续至步入社会。
至于任知欢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她是对方的妹妹,一方面是怕她也会遭遇同样的事,另一方面是因对方也需要一定程度的慰藉,他才会愿意跟她剖心自白。
苏少琳提到老屋的事,任知欢自然想起这一连串记忆,于是拿了些童年糗事戏弄任君衍,而他也不肯示弱,是冷笑一声,后说起她被虫子叮得嘴唇肿成香肠,还顶着它上了好几天学……
任知欢看他还要继续说,遂跳过去扯脸,俩人就这么在椅子上扭打一块,苏少琳喜闻乐见兄妹感情好,正起身要出房间打电话时,却忽然脚步一滞调转回头,把女儿从儿子身上剥下拉到床边。
“你现在肚子还会疼不?”
任知欢不明所以,直到苏少琳的手放在她的小腹前,才明白说的是什么后,瞟了还坐在她椅子上的哥哥一眼,但也没说些什么。
苏少琳认为这是很正常的话题,没必要藏着掖着讨论,任君衍也是同样看法,所以他仍留在这一动不动。
“有时候会有一点点疼,热水袋敷一会就没事了。”
“经期时间准不准?”
“不太准,有时候月初、有时候中旬。”
“那不行,正好我也给你带了灵芝粉还有益母草蜜,吃一段时间看看怎么样……”
虽然任知欢已经习惯,毕竟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但不知怎的此刻却有点坐立不安,余光中任君衍的身影稍许碍眼。
“妈,先赶他出去再说。”
指尖对准一旁莫名中枪的任君衍,苏少琳皱眉拍了下她的脑壳。
“赶什么赶,他是你哥哥又不是谁,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对啊对啊。”哥哥歪着脑袋一脸无害。
“妈妈……”
“而且让你哥听,也是要让他监督你吃!你这小玩意总是不听话,我一走你就全把嘱咐当耳旁风——”
任知欢不喜欢这种唠叨,她放空自己等着苏少琳自己消停,哪知她话锋一转。
“而且我找人算过命,说你今年身体虚很容易生病,所以我怕我才说你。”
又来了。
“封建迷信,我身体好的很哪有生什么病?”任知欢一脸不以为然。
旁侧任君衍听着,想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他正要开口,但踟蹰着就又把她流鼻血那事压下不提
“对了,你不是说最近睡不好觉,还问我要安眠药?”
要安眠药,这几个字眼对苏少琳而言可不得了,任知欢满眼愁怨地瞪着他潇洒戴上耳机,后又再妈妈近半小时的关心念叨下才能解脱。
呆在她房间不走的任君衍悠闲听歌看书,椅子缓缓转动间鞋子磕到书的一角,他低头看向桌底,才发现那落了本泛黄的本子。
他随手捡起,瞄了眼半躺在床上打瞌睡的妹妹,偷偷翻一看,停留数秒后眉间一挑,遂又翻了几页。
“好看吗?”
冷不丁飘来的一句,他望向睁着眼的任知欢,后者反常的神态平静。
“还行,就是有点潦草。”
任知欢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似要试图寻得任何蛛丝马迹。
“有没有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你指的是什么?我以前可没有看过。”
“没事。”任知欢闭上眼懒懒道。
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任君衍本能地嗅出奇怪的味道,正琢磨着怎样才能顺利地撬开她的嘴,同时任知欢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她腾地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