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阵人翻马乱,朱徽一行人终于踏上归途,当队伍走到城外时,朱徽下令停止,他站在当年的战场上回望着王都,十多年的时光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今天也终于要在这里结束了。
大多数南国的战俘早已死在在十几年的蹉跎中,剩余侥幸活下来的人依旧被扣押在伊色希,他们的奴隶主拒绝了归还他们好用的奴隶。
“上车,出发。”朱徽转身下令。
叶白看到他隐藏在阴影中的脸,无从晓得他在想什么,只觉得此刻这人极为陌生。她拉住娜仁的手,娜仁干燥而又温暖的手用力回握住她。上车时,叶白先进去了,娜仁在车门前回望了一眼王都,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此后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故土。叶白扭头看见母亲眼底深深的不舍,突然意识到南国不仅对自己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国度,对娜仁也一样。她乖巧地窝在娜仁怀里,哼着小时候娜仁哄她睡觉的歌谣。Ъen呅鱂在o&120054;se&13152;&120044;o&120054;韣鎵更新璉載 綪ㄐㄡ欌棢阯
南国方面专程派了一支队伍前来护送,伊色希王也派了一队人马,他可不希望在伊色希境内发生什么事情。早上,外事大臣带着王旨前来送行,表达了一番希望两国敦睦邦交的愿望。叶白与赛罕说好不要前来送行,分别的场景她俩谁都承受不来。
出城半天后大家逐渐从各种情绪中恢复过来,朱徽已经开始和南国的手下说笑。当娜仁开始担忧叶白的学习到南国是否能跟上的时候,叶白知道她娘也没事了。
“不用担心,”朱徽保证道,“到了南国我自然安排最好的老师给叶白补习。”
叶白听着头疼。
临近傍晚的时候,队伍停下驻扎。四人都是按照以前的习惯一起吃饭,旁边并无下人服侍。
“叶白。”吃过饭后,朱徽叫住叶白,从怀里掏出一块火柴盒大小的木牌,“这是小时候生病,母后为我求来的护身符。”他将木牌挂在叶白脖子上,叶白吃了一惊,“这这这我不能”
她想要取下木牌,朱徽阻止了她的动作,“自然只是借你戴戴,这一行路途遥远,你还是小孩子带着保个平安,回头我自会找你要回来的。”
听了这话叶白才勉强收下,连番道谢后在朱徽的目光中离开。朱徽当初贵为天子,身上还是有些好东西的。成为俘虏后,贵重一点的饰品都被他拿去贿赂官员,剩下的衣物则被士兵们瓜分的一干二净。唯独这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护身符能够留在身边,每当他辗转难眠,崩溃发疯想要自绝时,便会摩挲胸口的木牌。在木牌的棱角被磨圆时,他终于被释放了。
风餐露宿两天后,他们终于接近边境线了。连续赶路对叶白来说还是有些吃不消,她几乎是沾到枕头就睡死过去。
“咻——嘭”
叶白揉着眼睛,听到外面一片嘈杂,“敌袭——”她弹坐起来,大脑还在发懵。但当下的情形已经等不及她清醒过来,外面枪声不断,子弹已经射进她的帐篷中。
“叶子——”娜仁冲进她的帐篷,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快出去!”
她跟着娜仁猫着腰冲出帐篷,临走前眼疾手快抽走挂在一旁的刀。她们找到朱徽,朱徽身边有几个人围着保护,叶诚已经冲在前面开始战斗了。
“好像是边境的土匪,”朱徽对着她们叫道,“我们先撤退,叶诚他们会赶来汇合的。”
几名手下护送着叁人坐上车离开,娜仁紧紧抓着叶白的手臂,两人对看皆是脸色苍白。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后,朱徽开始交代手下去支援叶诚等人,就在此时,前面开路的车被炸飞翻滚着撞向他们。
司机急打方向盘,依然躲闪不及被撞翻。几人从车里狼狈的爬出来,身上都挂了些彩。前一车的人全死了,只剩下朱徽叁人和司机。子弹没有给他们喘口气的机会,密密麻麻扫射过来。
几人躲在车后,朱徽扫了一眼周围,喊道:“进那边的树林。”于是司机拉着朱徽,娜仁拽着叶白向树林窜去。
叶白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短短一百多米的距离她从未觉得这么遥远过,终于跑进树林里枪火停下了。
但好景不长,身后很快传来脚步声,听起来有好几个人。子弹擦着他们的耳边射进旁边的树干里,司机转身藏在一棵树后对着后面射击,对方的枪声顿时减少。朱徽对母女说道:“我们走。”
他们捡着树多的地方跑,这时似乎有一个人正向他们跑来。朱徽辨认出不是司机,正要开枪射向那人时却被对方抢先一枪打在他的手臂上,手中的枪无力掉在地上。那人端着枪小心翼翼靠近他们。
“你们是谁?”朱徽强作镇定开口,“只要你放过我们,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那人没有回答他的话,桀桀笑起来,对着朱徽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后就要扣动扳机。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叶白一个弓步挥刀劈下,抓着手枪的手臂掉在地上,接着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刀斜刺入他的身体,直到刀身卡在肋骨上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