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骆洲并不清楚他最近为什么变得这么黏自己,不是周末去看比赛就是工作日一起来上班,这一切的变化还是在自己说了那句“说开后你还会喊我大哥吗”之后发生的。
沈舟然的变化让他拿不准,索性顺其自然:“不会有影响。如果可以,你以后入职沈氏当我的秘书,我去哪就把你带去哪。”
他看似随意地又试探了下沈舟然的态度。
沈舟然明显想歪了,眼睛一亮:“那你出国我是不是也能跟着?”
他从小到大还没出国过,最远的距离就是上次去h市了。
沈骆洲:“……不行。”
他拒绝的果断。
还真是油盐不进。
看着沈舟然瞬间黯下来的眼神,补了句:“等你身体养好些或许可以考虑,不然光晕机就够你受的。”
“……哦。”沈舟然闷闷地应了声,把毯子又往身上拉了拉,整个人包在里面。
沈骆洲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调。
前几天一场寒潮让温度断崖式下降,沈舟然早早换上了羽绒服,除了上课和来公司,基本不去户外。
沈骆洲把邓磊喊进来,吩咐一番,让他选个桌椅,下午就要,邓磊应下,回自己工位上联系家具城。
有人看了,说:“沈总生气了吗?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邓磊擦擦额上的汗:“那倒没有,不过沈总办公室的温度实在太高了,又热又闷。”
他进去的时候沈总隻穿着一件衬衫,衣袖挽在肘部。反倒是沙发上那位,快把自己裹成球了,一看就知道为什么空调温度那么高。
那人听了,压低声小声问:“小沈先生也在里面?”
邓磊点头。
“你说,咱们公司不会跟其他公司一样,也来个什么争权夺利的戏码吧。”员工很忧心。
上层动荡势必影响整个公司,而且没听说过小沈先生学过金融经济方面,要真进公司当个吉祥物还好,就怕手上有实权还喜欢一意孤行。
邓磊并不表态,不点头也不摇头,嘴巴死紧。
他作为沈骆洲的私人助理兼保镖,可谓是全能型,嘴巴特别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然沈骆洲也不可能留他到现在,还把很多重要的事交给他来办而不是秘书处。
当然,他一个人的工资就顶半个秘书处了。
跟他搭讪的员工也知道他的性格,自讨没趣回了工位。
邓磊继续看桌椅,心底却想,小沈先生要是真对沈氏动了心思,估计沈总不仅不忌惮,还会手把手教,恨不得嚼碎了全喂给他。
沈舟然今天没课,午饭也是在公司吃的。
当然不是食堂,食堂的菜不适合他的肠胃,而是定了一家专门做药膳的餐厅,包月。
沈骆洲没那么多讲究,吃什么都行,本来是吃食堂的,但订一个人的跟两个人的没区别,也开始吃药膳。
沈舟然很喜欢那道乳鸽汤,多喝了一碗,下肚后整个身体都暖了。
吃饱了就忍不住犯困,尤其是在这么冷的天,浑身懒洋洋的,一直想睡觉。
“困了?去里面睡。”
沈骆洲的办公室是套间,里面连着个休息室,有时忙起来实在脱不开身,也会睡在休息室。
不过这几天被鸠占鹊巢了,都是沈舟然在睡。他没有大哥那么旺盛的精力,可以早上六点起床晨跑,工作一天还不累,都不用午休。他是必须午休星人,提不起劲儿的时候能一觉睡到下午四点。
沈舟然揉着眼睛进了休息室。
最近几年沈骆洲不怎么用这间休息室了,但之前沈爸爸出事那段时间他天天住在这里,很多常用物品都有,衣架旁还挂着几件大衣和沈舟然的羽绒服。
沈舟然脱掉鞋子上了床,把自己裹进柔软厚实的被子里。
淡淡的木质香包围了他,无论是枕头还是被子上都是沈骆洲身上的气息。干燥、冷冽,后调是佛手柑的微苦,像极了中午药膳的味道,苦涩又好闻。
像是整个人被大哥抱住了一样。
他迷迷糊糊想了些有的没有的,渐渐睡了过去。
邓磊敲门进来时他也没醒。
“沈总,这是选出来的书桌图片,您看选哪一个合适?”
沈骆洲选了个黑白相间极有设计感的,桌上书架线条并不是死板的横平竖直,而是做成了流畅的弧度,像跳跃的钢琴键。
小乖应该会喜欢。
“把书架先挪到我爸那屋去,腾个空。”
反正老头基本也不来公司了,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废物再利用下。
“好的,装修工人三点上门送货。”
沈骆洲说:“现在别弄,等他醒了再约时间。”
邓磊立马压低声音:“好的沈总。”
沈舟然一觉差点又睡到下午四五点。
是接连不断的消息提示音把他吵醒。
他这才想起自己手机忘了调静音,迷迷糊糊伸出手,半睁着眼解锁手机,被屏幕亮度刺了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