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天不好,下午的时候就见几朵乌云层层迭在一起,像是闷了团雨。
果不其然,阮月刚进院子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多多少少还是打湿了些,说不明白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踏入玄关时,文颂恰好在餐厅倒水,见她回来程式化的笑着朝她点点头,随即端着杯子就要上楼,微妙的反应连贯起来并不显突兀,人为制造出的平静近乎可以以假乱真。
“不是倒水吗,水呢?”
对方极力做出的伪装在阮月看来更像欲盖弥彰,她一眼抓到漏洞像个下手稳准的刽子手,手掌翻覆间就了却一切,没有一丝人情味。
这话像是戳到了对方的防线,文颂如风的脚步瞬时阻滞,阮月权当看不见对方下意识的侧身躲避,伸手夺过杯子随即走到桌前慢悠悠的往里倒水。
模糊不清的局面有了分明,文颂却像较劲似的仍旧挂着那副营业常用的表情,像个忠贞烈女似的不想屈于“淫”威之下。
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阮月有些烦躁的敲了敲杯子边沿,明显是不耐烦极了。
她正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脑海中闪过下午文颂笨拙维护她的模样,字句在唇齿间盘旋翩跹,半晌,全都被她咽回了肚子里。
阮月在心里默念了几句徐徐图之循序渐进,这才强行从焦躁中夺回几分理智:“文颂帮我补习吧。”
她的声音很低,轻的像是羽毛划过耳朵,酥酥痒痒让人忍不住抬眸去看她。
文颂眸色微顿,视线在她身上停了会儿又快速避开,推却道:
“华峰的课程我也在熟悉中,不好误人子弟,如果想补习还是找专门的老师好一些,毕竟术业有专攻,我只是个学生。”
他擅长说些漂亮话,极力粉饰拒绝叫它们听起来既不刺耳又觉得舒服,比如现在有理有据几乎挑不出丁点差错,连解决的办法都替阮月想的圆融,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任谁都不好再多缠磨。
可文颂知道阮月向来缠人,内心的警惕并未放松,他准备了很多打太极的话,想着该如何应对阮月可能给出的理由。
“哦。”
出乎意料的,阮月平静的接受这个答案,她垂着头随口应下来,把杯子交还给文颂后拎起东西就回了房间,期间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分给面前人。
刚还紧绷的气氛随着阮月的离开骤然松弛下来,可事件中心的文颂却并不觉得如释重负——
a班那群人的嘲讽犹在耳边,年级第一到一百九十分的转变在他心里也画上个问号,还有刚刚阮月的反应显然是被他的话伤了心。
向来高傲的少女为了自己的前程难得放低姿态,可得到的却是家人的冷漠,文颂有些懊恼,越发笃定的觉得他的拒绝过于无情。
眼下,他的灵魂好似分裂成了两半,一半是兄妹界限接连被侵越的惶惶,一半是面对少女真心求助的不忍。
文颂的脑海中不断有画面闪过,最终定格在阮月落寞的脸颊上。
他站在那儿,直到杯中袅袅的热气再不升腾,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像是为这场旷日持久的冷战做个了结——算了,我毕竟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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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月不清楚文颂经历了怎样一场纠结的头脑风暴,只知道现在身上快痒死了。
她从小就雨水过敏,这些年一直断断续续的治着,可始终效果不大,因而每次到了下雨天她便非必要不外出,倘若一定要出门,也一定会提前关注天气预报带好雨伞。
只不过今天她满脑子都是文颂,这才忘了要下雨的事儿。
真是男色误人,阮月忍不住感叹道,她是个十足惜命的人,鲜少犯这种低级错误,谁想到如今全折在文颂身上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嗤笑一声,便没再计较,转而翻出医疗箱里的药膏小心的点涂在脖颈红肿的地方。
其实她沾上的雨水不多,统共十来滴的样子,只是大部分都落到了脖子上,刚刚着急上楼也是因为这个。
她的脖子尤为敏感,对着她的脖子稍稍吹个气就浑身战栗,更何况是大面积瘙痒,简直忍无可忍。
因而,也顾不上什么补习不补习上床不上床了,那个关口她只想赶紧洗澡上药。
“所以他没答应给你补习?”电话那头司思的声音响起。
药膏中的薄荷起了效用,辛辣的凉意悄然爬遍全身,抚平红肿的同时,令她的心也静了下来,司思的声音突兀响起,阮月这才想起来电话还没挂断。
“没有。”
“如果他铁了心不答应怎么办,那你还要等多久才能等来一个睡他的机会,要我说文颂可真难搞,没准儿哪天你爸妈都良心发现觉得对你差劲了,文颂还在那儿端架子呢。”
阮月擦药膏的手顿了顿,对文颂难搞这点深以为然,但
“他会答应的。”她笑了笑戏谑随之响起:“他可是玛利亚。”
“玛利亚?什么东西?”
“圣母玛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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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写涩涩…剧情还要走两天我争取快点过,最近吃的太素了,我自己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