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仿佛站在与世隔绝的山巅,失去了对周遭的正常触感,唯备感眩晕。
易感期吗?那些焦虑、彻夜失眠和信息素失控,都是因为这个?
傅和钧低头看表,带着疑虑道:“我的易感期从未出错,不是今天。”
林毓用手指抬了抬黑框眼镜,顺着他的话回答:“按照周期计算,今天确实不是您易感期到来的日子。”
有关傅和均的易感期,她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与她的经期完全重合,像是彼此之间定下了盟约。
她猜测是因为二人步调基本一致,又常常共处,彼此影响下,出现了“经期同步”的现象。
像一对小姐妹,她在心里吐槽。
易感期或者经期确实不应当在本周到来,而根据此前多次经验,傅和均在易感期的反应也不会如此强烈。
他像自律机器人,即便在激素和信息素双双失控的情况下,依然在一定程度上把控着自己的身体。
这说明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人体并非机械,不可能事事精准无误差。您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家休息,这周工作我会重新安排,重要事务副总会帮您跟进。”
林毓在手机上飞速输入,交代助理立刻安排车辆,再联系傅和均的家庭医生,并着重强调此事保密。
“不需要。”
身体生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眩晕,男人强撑着不适,执拗地不肯听从建议:“我只是这几天工作过度,所以才会信息素失控,并不是易感期。”
眼前的男人表露出特有的执拗表情:下颔收紧,咬紧后牙槽使得面颊凸起波纹,徘徊在狭窄的棱角中。眉眼显露出冷然,隐没在一片不肯开口引起的沉寂当中。
她几乎要翻白眼,很不喜欢这种alpha特有的姿态,像一块听不懂人话的臭顽石。
“您请看着我。”
当着男人的面,林毓缓慢地解开衬衫扣子——仅仅是最上面的两颗。
双手将长发拢在一起,全数掠往左肩。手指拨开领口,上半身微微前倾,将微微发红、紫淤未褪的后颈呈上。
男人的目光徒然变得火热。
傅和钧无法控制目光,凝视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衣扣,一颗、两颗……动作简单却意外的令人血脉喷张。
他开始幻想:
先用犬牙刺破娇嫩的皮肤,再增加啃咬力道,让皮肤凝出一粒朱红的血珠——他不会任由浪费,舌尖将它卷入吞噬。
如此还不够,尝到鲜血之后才算进入正题。他会用上十足十的力道,狠狠地钻入腺体,最后将信息素全数注入,用他的味道洗刷整个腺体。
标记——成为他的人。
傅和均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始终在叫嚣:咬她!
牙龈胀痛发酸,alpha的犬牙试图突破层层血肉钻出来,为标记做初步准备。身体也随之而动,大手拢住女人的后脑勺,往自己的方向重压——
就在这时,林毓突然改变了动作,火速将领口拉上,残忍地遮住了后颈。
手机屏幕直接横在男人面前,紧贴着鼻尖,挡开他的视线。
“犬牙冒出,信息素失控,标记欲望上升——这些都是易感期的标志。”
男人急急地用手拨开手机,却对上林毓不带任何情绪的茶色眼睛,她像公事公办的医生,失控的alpha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滩死肉。
冲动落潮,脑袋生发出眩晕,傅和均真正意识到自己处在易感期的事实,从精神到身体终于开始屈服。
“我已经让人安排了车送您回家,医生也已经到位。”林毓看向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第三个人:“您先回去吧,我留这里照顾小傅总。”
“你不跟我回去?”
傅和均望向她,目光中幽怨滋长、愤懑难解。
林毓怔忡,没料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
她挑了挑眉:“您要我陪同回家吗?小傅总怎么办?”
傅和钧木然地点头,易感期的大脑充塞着欲望,他无法分出心神去考虑傅熙钊的情况,仅凭本能做出选择:他现在不想与林毓分开。
林毓见对方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沉默了——真是亲哥,傅熙钊醒来知道了会闹吧?不过他们果然是亲兄弟,一个比一个难缠。
“我已经吩咐了手下人来处理,想必也不会有问题……我现在送您回去。”
她说的什么话,傅和钧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机械地跟在林毓身后,心里因为对方同意而冒出欣喜。
信息素不听话地冒出来,偷偷摸摸缠住纤细苍白的脚腕,轻手轻脚地往小腿上爬,再往上、再靠近一些……
他浑浑噩噩地想:果然是易感期到了,不然为什么这么想靠近她?
林毓将老板送市中心的盛庭花园,家庭医生和助理已经在等候。
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轻车熟路地输入大门密码,将众人放了进去。
医生先为傅和钧检查身体,她同助理核对接下来一周的工作日程。
“缪氏今天上午的会议取消,先致歉,再送礼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