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刚吵了一架,我长这么大,从没这么憋气过。”
“因何吵架?”倾城歪头问。
屠云叹气,“也没为什么大事,就是好端端跟我要撇清关系。”
倾城笑得花枝乱颤,“这还不明白,你们两个都是男子,走太近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大掌柜是个得体的人,哪像大人不拘小节,他是个衣衫乱了都羞于往人前站的,而大人一身破衣烂衫也可大摇大摆走在街上。”
“人高尚与否,与衣衫有什么直接联系,古来多少豪杰落草为寇,来日东山再起,仍是一代高士。”
倾城摆摆手,笑意未减,“大人会错意,我的意思是掌柜骨子里是个规矩守礼之人,不容自己行错半步。抛开外人看法,断袖之风,可不是人人都能接受。”
屠云神情一怔,随后笑得乐不可支,“我明白了。”
她多年以男装示人,差点忘了这事,应该早些告诉李酡颜真相。
不然再这样下去,李酡颜只会越跑越远。
另一面,李酡颜胡思乱想赶到家中,刚进屋就感觉力气全无,垂头在床沿。
房中亓官的身影晃来晃去,即便无声也惹他心烦。
“亓官,你先下去吧。”
亓官看他眼皮沉重,面色不佳,“主子是不是被县太爷气着了?”
“没有。”他下意识和否认,眸子却蕴出湿意。
“您就别骗我了,之前他跟你这么好,现在转头就去搂其他女人,换我心里也不好受。”
李酡颜一改往常,勃然道:“亓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亓官当然清楚,默默低头,“我就是不想看公子难受,这段时间您总是皱眉不展,哪像之前县太爷来的时候,您还有心情跟他斗嘴,从来没见您那样过。”
李酡颜痛苦合眸,“以后不许再说。”
“咚咚”两声,祥叔走进来,“主子,上次跟您说提的事情,不知道考虑的怎么样?”
亓官茫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什么事还瞒着我?”
祥叔和蔼笑笑,“这事瞒不了你的,家里要添新夫人了。”
“啊?这可是大喜事,哪家小姐?”亓官两眼期待地问。
祥叔说:“不是大户人家的,贤惠温婉的就好,能照顾主子贴身起居。”
李酡颜面无表情,思绪游离。
前两天祥叔突然来找他,说现在年纪也不小,身子也差不多,为了减少麻烦,干脆从外乡买个出身穷苦、知道感恩的女子为妻。
这样的女子能足不出户照顾他,他也有个嘘寒问暖的人排解寂寞,来日有了一儿半女,此生无憾。
“公子?”祥叔与亓官齐声叫道。
李酡颜绝望闭眼,“就按祥叔说的办吧。”
或许快刀斩乱麻,方能断了歪想邪念,才能早日解脱,从无尽深渊里爬出来。
晚上李酡颜睡在床上,脑海中满是屠云拥着倾城的画面,他不知怎么了,一直不能平静。
三更后终于入睡后,又被梦魇缠住,将他拉到另一个罪恶的深渊。
他竟然做梦与屠云赤身裸体,在床上翻云覆雨。
这梦做的真实又模糊离谱,屠云的两条腿在他肩上,下身紧紧相贴,隐约间,屠云竟然成了一个女子,在他身下受不住地娇喘。
李酡颜吻住她的唇,炙热巨物在屠云身体里钻入钻出,粘液打湿了床单,屠云的搂着他肩膀,香汗淋漓地叫他名字。
床帐在眼前摇晃,他捏弄屠云的乳儿。
从未摸过女子这物件,他彻底发了狂,将屠云弄得死去活来,张着嘴,痛苦地呻吟。
一场大梦后,李酡颜热汗透衣,他大口喘息,裆内一片冰凉。
他怔愣凝望床顶,伸手朝裤子里一摸,黏糊糊的浓腥之物让他脸若火烧。
李酡颜爬起来,将裤子换下来,之后再也无法入睡。
坐在桌边,直到东方冒出白肚。
房中在蒙蒙薄光中亮起来,李酡颜眼神发痴,眼前浮现起在山寨的场景。
也是这样一个清晨,屠云亲自喂他清粥,给他擦拭嘴角,笑意融融的眼睛里充满着柔情与珍视。
他从没有被那样温柔以待,好像在屠云眼中,他虽然是个残疾,但是仍有尊严和气节。
屠云玩世不恭的话语里,总是充满对他的重视,一口一个公子,不含杂任何贬低和恭维的意思。
想及此处,李酡颜眼泪滑落。
往后怕是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