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中,有一个小小的她。透过这个影子,她仿佛看到了生活在b市的自己。
在那个繁华大都市里,她没有朋友,一个人租房子生活,平日里总是形单影只,即使和同事在休息的时候闲聊,她也只是扮演话很少的聆听者。
她经常性的失眠,依靠写日记、喝酒、看低俗小说,来摆脱生活的烦闷、无趣和孤独。她曾经无数次在日记里写道,“孤独伴随着我,无处不在。”
也许每个人都有一个习惯,而她的习惯便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深深的想念一个人。
萧缓撕开一包辣条,递给李春雷,“尝一尝,我的最爱!”
他一脸嫌弃,“垃圾食品。”
萧缓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它就像沼泽,一旦陷进去,就难以自拔。”语罢便将一整包辣条倒进自己嘴里,鼓起腮帮子,嚼啊嚼。
“你还记得桃娃子吗?”
他点点头。
“听说他现在是黄安中学的老师!真没想到,当年那个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小痞子居然成了教书育人的教师!”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那你还记得小芳吗?村里有位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
她不觉轻轻哼唱起来……
嘀嗒,嘀嗒,时针从十点走到一点。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只留下几颗星子放哨。
李春雷挪了挪有些僵硬的腿。不知不觉间,茶几上的水果和零食一扫而空,就连他喝过的那杯果汁也进了她的五脏六腑。而此时,吃饱喝足的她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地起身,将她抱回床上。
目光划过她卷翘的睫毛,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最后停留在樱桃般红润的嘴唇。
慢慢地,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轻轻舔了一下,残留着芒果汁的味道。他的眼眸中泛起水雾,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晚安!”
第二天早上,萧缓醒来,发现屋子里除了她空无一人。一夜间,他仿佛融入了空气,消失无踪了。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打乱了她的心绪,肯定是李春雷出门买早餐回来了。她随手穿上一件针织开衫,兴致冲冲的跑去开门。
“吱呀”一声,只见一脸疲乏的李珍梅站在门外。
“妈?!”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还知道我是你妈!”李珍梅瞪了她一眼,径自走向屋内。
“你怎么租了间这么偏僻的房子,害我找半天。”
“还好吧,走出巷子就热闹了。”她快步上前,接过母亲手里的行李,支支吾吾着问道,“妈,你怎么来了?”
李珍梅迈着优雅的步子,细细打量着这间房屋。“回来这么久,都不见你回趟家,我只好来看你啊。”
萧缓讪笑一声,解释道,“过几天就是国庆节了,我是打算回去看望您和刘叔叔的。”
李珍梅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那几天没空,你刘叔叔报了个旅游团,我们准备出去走走。”
“哦,那也挺好的!”
看了一圈,李珍梅的神色间流露出满意之色,仿若无意的问道,“你上次说这套房子的租金是多少钱来着?”
“三千!”
“一年?”
“一个月…”
“什么?”李珍梅蓦地转身,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就这小县城,还是犄角旮旯缝里的一套老旧的小平房,居然要三千块钱一个月?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被骗了?”
“妈,您没听错,我也没有被骗。这套房子位于县城中心,还是带院子的独门独户,得要这个价钱。”
“合着你那一点工资都上缴给房东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放着g市的好工作好生活不要,非要跑回来受这个苦。”
萧缓进厨房倒了一杯水,递到母亲手里,然后轻声嘟囔,“在g市还不是把工资上缴给房东。”
“你可以回家住啊,反正小石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她随口反驳,“那不是我的家。”
“嘭~”,李珍梅将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怒目圆瞪,“萧缓,你就非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当年你爸一走了之,把你跟小石丢给我,要不是有你刘叔叔的帮衬,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里,仅靠我一个妇道之家,能把你们姐弟俩抚养成人?”
萧缓一言不发,脸上的神情淡漠麻木。又是这样,跟母亲说不到几句话就会发生口角,她每次旧事重提,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
自她读高二那一年,父亲彻底从他们的生活里消失,家里断了主要的经济来源。她体谅母亲赚钱不易,除了学费,从来不曾主动开口找她要过一分钱。那时,她以中考状元的身份进入平阳高中,获得的两千块钱的入学奖金,便是她高中三年的全部生活费。
大学四年,她申请助学贷款,争取获得每学期的奖学金,做过家教、发过传单,三伏酷暑站在超市门口促销酸奶、寒冬腊月站在餐厅门口当迎宾员……即便母亲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