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管对着司恋道:“小姐现在先去换身衣服吧,马上就要跟着去送二先生走了。”
司恋的目光随着进出忙碌的人落在了不远处的棺椁上。
她沉静地看着他们合棺然后做了许多奇怪的仪式动作,面上没有喜悦也没有哀伤,也不回复领头的话,只认真地将视线定格。
等奏乐声响起,她终于挪开眼。
她的声音夹在刺耳噪音中不甚清晰:“我不会跟着去。”
领头的没料到司恋会这样回复,下意识侧目边上的男人,而他也没有要帮忙解释并劝她离开的意思。
“随她吧。”
正尴尬间,有人走了过来。
沉馥锦一身纯黑衣裙,绾起的发髻上戴了根镶嵌了钻石的簪子,在阳光折射下闪着刺眼的细光。
她接着对司恋道:“不去也没事,但你脸色不好,现在应该去洗漱,然后吃点东西。”
……
司恋出了祠堂后就和司贺分开了。
他好像被人拉去给司瑜怀送行,而她则被赶来的王姨带回了短暂呆过一天的小楼。
简单的洗漱一番后司恋坐在餐桌前吃早点。
这里真安静,哭丧听不见,哀乐也听不见,浩浩荡荡一群人的吵闹声也听不见,只有偶尔一刻的鸟啼,清脆悦耳。
“小姐来换衣服吧。”有两个侍女等她放下筷后带她去了衣帽间。
司恋指尖划过衣架上一排任她挑选的黑裙子,她忽然问道:“你们这里,用什么颜色代表有好事发生?”
边上正给她打开首饰盒的女孩想了想后回道:“也许红色?红色看起来比较喜庆。”
司恋应了一声,又补了句:“真可惜,我不太喜欢红色。”
暖色调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红色。
她放眼看了一圈周围道:“那边的衣柜都打开给我看看吧。”
“上边的第三件拿给我好吗,我想穿这个。”
等衣柜都打开后,司恋道。
“这……小姐?”侍女愣住了,“这件不行……”
杏花粉出席任何场合都能完美驾驭,但唯独葬礼不行。
更何况司家的规矩就是葬礼时只能穿黑色。
被拒绝后司恋荡下了嘴角,她收起刚才温和的笑:“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换衣服。”
“小姐——”
另一个侍女也想再劝说司恋什么,就被司恋通通请出门外。
她锁完门,不管外面的侍女怎样敲门叫她,自顾自取下一眼心仪的粉色长裙。
穿上后她瞥了眼镜子,简单整理妆容后推开门。
“别找人跟着我。”司恋放下话转身离开。
侍女满脸惊慌,还想追上去,被王姨喊住。
“不要紧,等入祠还早,倒时候再叫小姐回来换。”
-
司恋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只是随意走着,遇到熟悉的亭廊就停下看看,差不多绕了一圈内院后她大致在心里构了遍地形图。大学时她有接触过一点中式的风水布局,只了解皮毛,半知半解中但也至少能确定自己住的这栋楼并没有更多地形上的劣势。
就是单纯僻静,适合休养生息。
身边没有人带路,司恋很快走到了一处类似于后花园的地方。
不过这里不是她常去的后花园。
她打量一圈,四周都有半腰高的灌木丛,边上一棵玉兰花树开花了,香味清淡扑鼻而来。
似乎又迷路了。
司恋思考自己该原路返回还是继续往前走,就听到右侧最远处的那株灌木丛里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声音。
像是野猫叫,但很快就没声了,司恋又觉得不太像猫叫。
她今天心情好,好奇心也强,路边到处都是监控也不可能出事,就干脆抬脚往灌木丛靠近。
那头又开始叫唤。
这回司恋发现了,这是人在叫。
而且她对这样的叫声并不陌生。
她下意识循声源处看过去。
灌木丛后是座八角亭,四周窗格内围上帘布遮挡,有一张玻璃小窗开了条缝隙,所以声音实际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她瞬间没了再往前走的欲望。
被无意撞见就算了,要是明知道正在发生什么还要特意跑去看热闹,实在不是件道德的事情。
但就是不巧,她还是被迫成了不道德的人。
春风吹开帘布一角,两具交缠的身躯若隐若现,司恋没来得及闭眼就看见了那张素日里温和又疏离的姣好容颜此刻却挂满欲色,似乎很享受身上男人的放肆驰骋。
她的钻石发簪熠熠生辉,阳光折射出的光点印在随清风飘扬的帘布上,细碎闪耀。
而那个背对着司恋正在行事的男人,司恋还记得自己曾以同样的角度见过他的背影。
这时兀地从身后伸来一只宽厚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双眼。
视线进入黑暗,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