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倪回到家才发现对方没收钱。不是??这人是嫌钱多吗?
她一边脱掉脏外套,一边快速按了密码,按着键盘不自觉用力,她再次转了回去,这次语气她自觉多了凶狠。
ni:这位客人!
ni:请不要再转钱给我了!
ni:我们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断得一乾二净啊。
见这毫不留情的语气,把刚从浴室洗完澡走出来的朝鹤都逗笑了,然而耿耿于怀一天的鬱闷心情就这么消失了。
他勾了一条毛巾搓了几下短发,随意盖在头上,手指飞快的敲着手机键盘。
拒收。
他在对方可能发火时又转了一千过去,这次附了留言。
zh:抱歉,我不知道系统怎么了。
zh:只让我转钱,不让我收钱。
zh:不介意的话,找一天见个面。
传出讯息时,朝鹤发现自己也用了标点符号。
他笑了一声,真的好有礼貌啊。
司倪看着讯息,无语问苍天。这都是什么破事啊,钱没归还,现在还多了钱。她毫不费力的收了一堆钱,感觉像是被包养。
她揉着脸,身上还残留着咖啡豆香,夹杂着一丝酸苦,并不好闻。要不是今日要赶案子,家里的咖啡又刚好喝完,她才不会出门遭罪。
果然出门就没好事。
她再次转了钱过去。「你别再转钱给我了,我们加好友。」
司倪晚了近一小时才进餐厅,门外已经有不少客人在排队了,司蓉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她双手合十,赶紧奔上楼换制服。
下楼时,司蓉问:「又兼职了?」
她扎起马尾。「最近接了几件案子。」
「我就想知道家里是少给了你哪顿饭?」
司倪嘿嘿一笑,撒娇地抱上她的手臂。「我想早点退休啊。」
司蓉像是听见什么笑话,推着她靠过来的脑袋。「你才几岁?能不能有其他梦想?」
「三十岁啊。」
司蓉斜她一眼,看见有人推门进来。即便室内灯光昏暗,优人一等的身高让他显得出众。光晕描绘出对方深邃的五官,破碎的灯光落进男孩子深稠的眸底。
他眼里含笑,率先礼貌打招呼。「你好。」
司蓉打趣,「哪来的小帅哥。」她朝司倪抬了下巴,工作了。
司倪嘀咕,走上前,熟练的开始点餐,却听见那人开口:「好久不见。」
听到这句话时,司倪是毛骨悚然的,手臂瞬间爬满疙瘩,她一时半会儿没动作,垂着脑袋始终没动,直到对方说,「不抬头看一下我吗?」
不可能??她不可能会被发现。
对方没再说话,司倪也不敢轻举妄动,脑袋飞快运转。
她僵着神色,最后才硬着头皮仰起头。
对方很高,目测超过一百八,应该比商佐还要高。他一身简便的素t和牛仔裤,十足的大学生气息,晃着手上的手机,「这几天才聊过,还记得吧。」
记忆回笼,是前几天因为转帐一事而加好友的冤枉人。这几天两人零零散散聊了几句,司倪没有透露任何个人讯息,对方似乎也无意试探,讯息的密集度一天就几则,是让人舒服的频率。
司倪松了一口气,连带紧绷的肩膀也落了下来。
朝鹤察觉她的异状,弯起嘴角:「不会是除了我也和其他客人发生这样的状况吧?」
他说得暧昧模糊,分明他们的聊天内容都很正常。
司倪:「免费给我送钱的,你倒是头一个。」
他不甚在意她的调侃,反而欣然接受。「那很好,我喜欢第一的感觉。」
司倪问,「和朋友过来吃饭吗?」
「就我一人。」
「要吃点东西吗?」
朝鹤笑了一声:「得姊姊先给我钱啊。」
从上回生日派对上司倪就知道他还是大学生,但身上的单品都要不少钱。商佐的衣服都是她买的,他偶尔还会要求某些牌子,朋友群都在穿,他不想落伍。
前阵子才和朋友来这大肆庆祝,想来零用钱也是有限,看着更不像是刻苦耐劳的大学生。如同司蓉所说,这几年请的大学工读生是愈来愈不像话,素质都没有以前好,动不动就说太累不做了。
朝鹤丝毫也不畏惧她打量的视线,笑得像个不学无术的傻子。
司倪见门口愈来愈多客人,快速从口袋掏出一千。「我先忙,其馀的我晚点给你。」准备走时,突然想起,「你要点什么?」
朝鹤手里攥着带有女人馀温的纸钞。「姊姊推荐都好。」
司倪摆手,在点餐纸上涂涂写写后,也没看他。「自己找位子坐。」
「知道了。」
见她转身,朝鹤勾了勾嘴角,随着她愈走愈远,他的目光慢慢汇集在那块白得晃人的腰线。最后,他双手放入口袋,坐在通往厨房旁的座位。
用餐巅峰期终于过了,司倪好不容易有了喘息时间,这才想起朝鹤的存在。
已经过了三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