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黑发黑眼,但五官相当的深,嘴唇薄且宽,还有刚正的脸,结合起来极为英俊,神情专注,却又带着领导者的优雅。哦,她必须停下来了,她为何为一个异族人的俊秀长相搞得魂不守舍的?她不是没见过世面,她——可是堂堂一国的公主,现在的举动实在教人看笑话。
她硬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们之间沟通的“嘎嘎呜啦啦语”,直觉注意到他开始打量她,开始心跳加速。
“男孩,这是本船的指挥者——里昂船长。你必须称呼他为capta。”
什么“卡喷嚏”?她为何要叫他这种古里古怪的小名,他们之间又不熟。“不管你是个喷嚏,还是哈欠,总之快载我回我的国家。”她以这句话作为回答。
“男孩,你必须节制你的口舌。”
“威廉,他说什么?”里昂问道。
“他就要我们送他回中国。船长。”
里昂又开始打量她,夯珂承受着他彷彿可以穿透人心的目光,觉得似乎过了好几年,最后他以非常轻柔但坚定的语气说:“告诉他,我们没那个义务,本船还是依原来航道航行。”
毋需威廉替这个“喷嚏”翻译,夯珂也在他的语气中听出端倪。“毫无疑问的,你相当自以为是,你以为我会怕你吗?立刻送我回宋国!”她啐道,因极度愤怒而显露出平时习惯的命令口吻。
威廉讶然瞥她一眼。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里昂说话,或许有人有过吧?但威廉相信那人也不在世上了。
“这样看我做什么,听不懂我的话吗?”她轻蔑道,随即才想起那男人听不懂她的话。
里昂对她的态度却不以为意,反而冷静地说:“在这艘船上,我说的话就是圣旨,但我不反对你以其他的方法回去你自己的国家。”
威廉笑了,身为船长的里昂自有一套方法管理他的船,的确具有大将之风。他转身对夯珂说:“男孩,你要回去就只有一个选择——游泳回去!我相信只需游个三天两夜就能到岸上了。”
三天两夜?夯珂听了这些哑口无言,虽然身为一国尊贵的公主,但此时处在异族人的船上,她也小过是普通人罢了,正应证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