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摆烂蓝昼,以后每天都要跟我打电话。死了我也要知道你死在哪好给你收尸。”
陈烨最气蓝昼不把自己当回事,每天过着风流浪荡又朝不保夕的日子,这人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随时都准备着自我毁灭吗?
陈烨还想开口说,病房的门响了一下,医生进来了。
陈烨呼出一口气,不再说话。
蓝昼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又让陈烨逼着去精神科做检查,蓝昼病怏怏的强打精力应付医生的问题,等带着大袋子的药出院已经是周三了。
陈烨在c市待了好几天,公司一堆事情还等着他处理,蓝昼在公寓楼下跟陈烨告别,上楼就跳进浴缸把自己从上到下洗了一遍。
在医院这几天强迫症到了顶点,蓝昼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脏的。
洗完澡,蓝昼窝在床上半瞌着眼睛。
安静,太安静了。空旷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黑白色调的空间和床前巨大的挂画,都在视觉上形成强大的衝击。
在蓝昼浅蓝色的眼睛里,画里的海水缓缓涌动,波涛四起,撕开了画框,朝他奔涌而来,蓝昼一下闭上了眼睛。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咸涩的海水涌进鼻腔,呛入气道,呼吸开始困难,蓝昼抓着被子开始疯狂咳嗽,然后他猛地坐起身,跑进浴室疯狂干呕。
“呕”
“呕呕”
蓝昼打开水,水流哗哗,他干呕了一会儿,随手拽了条毛巾擦嘴,等看到毛巾的颜色后,蓝昼整个人迷茫了一下。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跟他一摸一样的人。
“你在想他吗?”他问,“那晚你的烦躁就是因他而起。”
“蓝昼,被人关心的感觉怎么样?嗯?还适应吗?”
蓝昼喘着气,猩红的眼睛透过镜子死死地盯着那个跟他一摸一样的人。
“看我做什么?我就是你呀?我没说错吧,你那么喜欢他,不就是享受他偶尔流露出的对你的纵容吗?那晚的那杯酒和连麦,不就是你想要的维护吗?”
“烦躁什么?”
“你享受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不承认呢?蓝昼。”
镜子里的人像是魔鬼,精致的脸笑起来有诡异的美。他比蓝昼更加善于窥见蓝昼的心,因而说出来的话也最让蓝昼讨厌。
“和你有关系吗?”蓝昼挑起左侧的嘴角,抓起洗漱台上的熏香朝背后砸了过去。
“哗——”玻璃瓶四分五裂,浓郁的香气在浴室散开,那人依旧站在那里,咯咯咯地笑。
“怎么和我没关系?我就是你呀,蓝昼。我就是你。”
“你喜欢他给你的感觉,可他会喜欢你吗?你这么烂,这么胆小,这么放荡,他怎么会喜欢你呢?”
“你之前不去追逐真的只是因为见不到吗?蓝昼,你骗得了任何人,你骗不到我哦。”
又是咯咯咯的笑。
蓝昼撑在洗漱台上五指收紧,被人窥见的内心并未因此受到影响,蓝昼抬了抬下巴,冷冷地说:“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幻觉一个泡影,我胆小自卑,你呢?你不也一样吗?嗯?”
“你忘了谁把你创造出来的吗?没有我的懦弱,也不会有你的出现。”
蓝昼语调上扬,下一刻笑容就定格在嘴上,他吐出了一个字:“滚。”
再抬眼,镜子里只剩他一个人。
过了许久,蓝昼抬手抚上自己的脸,浅蓝海般的眼睛,乌黑的长睫,饱满却带着伤痕的唇。
蓝昼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就像是映在镜中的一朵蓝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蓝昼本人:这张脸真好看,老公应该会喜欢_
蓝昼幻觉:他隻爱你的身体不爱你的人_
蓝昼本人:闭嘴!老公会爱我的人
很久之后的傅声:所以我还有一个我看不见的老婆?
蓝昼: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_【微笑
傅声:别闹。
傅声一连几天都在处理网上的事情。
从那天晚上水军第一次出现,再到把星音整个平台的流量买断,铺天盖地黑他草人设麦麸,编造子虚乌有的三次元脚踏几条船事件,傅声又在互联网上火了一次。
不只是他这里,连冰岛之风也被他连带,评论区乌乌泱泱。两个人在星音的词条就没有下来过,连蓝昼在学校里追他的照片也被贴到了评论区,在星音大规模传播。
傅声一时之间也在学校里成为了焦点。
周五傅声坐在教室里,旁边的人随口问了一句:“哎傅声,之前那小帅哥怎么不见了?连着一周都不来给你送花,你俩不行了?”
傅声握着电容笔的手一顿,想起来之前紧追不舍的人好似已经接连一周都没有出现了。
是知难而退了?还是看见网上关于自己的负面消息主动放弃了?
电容笔点在平板上,落下一个黑色的印记,傅声盯着那个黑色点没说话。
风流浪子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蓝昼这样绕有魅力的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