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
但这样的习以为常,对对方却不亚于核弹投落。
郑城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一瞬间什么开玩笑的心情也没有了,他心情复杂地看着蓝昼,又是心疼,又是震惊,又是不可思议,又是心酸。
因为生活太随意,家里人什么都纵着,所以郑城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什么学习压力,统统没有,只要及格就行,不是白痴就行。
所以他根本没体会过蓝昼的心情。但只要一想到成绩这些在他家看都是小问题,考个及格父母都宽慰半天,但对于蓝昼却是灭顶之灾这件事,郑城还是觉得后脊发凉。
觉得蓝昼在过非人一般的生活。这么压抑,不会疯吗?
哦,已经疯了。郑城自己回答自己,都有精神病了。
郑城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句安慰的话,脑回路又奇怪,鬼使神差地问:“那你现在做的,是在报復姨父和姨姨吗?”
引力潮汐
报復不报復, 或许蓝昼这样想过。
但后来还是觉得做这些事情是在解压,是在找快乐。脱离了家里压抑窒息的环境,蓝昼渴望通过释放内心的欲望刺激自己多巴胺的分泌。
与其说是在享受, 不如说是极端的放纵,抱着朝生夕死的念头, 把欲望放大到极致, 在下一次抑郁和幻觉把他吞没前, 快乐到底。
但总归是懦弱无能的表现,蓝昼在心里笑。如果蓝尚跟温竹知道他在外面这样,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像以前一样把他关起来。
蓝昼害怕又期待。
“随你怎么看,但闭好你的嘴。”蓝昼说。
郑城被蓝昼的冷言吓得一哆嗦,慌忙点头。
“最,最后一个问题。”郑城眨了眨好奇且傻白甜的眼,诚挚地问:“那你睡到了吗?我没坏了小表哥的好事吧?”
于是郑城光荣的在半夜十一点,被蓝昼一脚踹出了门。
门外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小表哥”, 蓝昼揉了揉头髮,恨不得把人弄死。
郑城在门外嗷嗷了几声,知道蓝昼不会再理他, 说了声小表哥我走了,就离开了。郑城一走, 蓝昼家里一下就安静下来。
蓝昼看了眼放在地上的爱马仕,微微眯了眯眼。
一分钟后, 卧室玻璃门被拉开, 价值百万的白房子被扔进装满了各种蕾丝睡衣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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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中午十二点半, 蓝昼下课去学校快递站拿快递。信息来的时候他疑惑了一瞬,他最近没买什么东西, 怎么会有快递。等到了快递站,蓝昼从货架上搬下沉甸甸的箱子,基本猜到这是什么了。
蓝昼把箱子搬到出库的机器上,打开手机把二维码放上去。
“共计一件商品,已出库,还剩0件商品未出库。”
箱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书,蓝昼吃力的把箱子搬下来。这么大一个纸箱,如果要搬必定要弄脏衣服,而他今天恰好穿了件白衣服。
蓝昼抬起一隻脚踩在纸箱上,转了转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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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你别说今天还挺冷的,早知道下来多穿几件衣服。”
张宁穿着睡衣,踩着夏凉拖,冷风一吹,冻得直缩身子,毫无形象可言,对比之下,他身旁的人干净体面多了。
他们这两天没课,傅声今早去了趟傅沉的公司,中午忙完给寝室几个睡死睡活的带了吃的。张宁买了新的电脑和主机,一个人拿不了,他就顺便下来帮忙拿一下。
c大作为c9院校之一,主校区占地面积非常大,为了方便学生,基本两栋寝室之间就设有一个快递站。
中午下课,这个时间点快递站的人非常多,张宁买的又是大件物品,防着身边的人小心翼翼从货架上把他的宝贝主机搬下来,电脑相对比较轻,傅声提在手里,两个人挤过人群,张宁“哎”了一声。
“这不是蓝昼吗?”
蓝昼被人喊了名字,下意识回头。
“嗯哼。”蓝昼放下手机,和张宁傅声打了个照面。
“真巧。”蓝昼笑了一下,眼神望向张宁身边的人。
他和傅声从上次分开,已经有几天没见了。傅声大二课程多,又是个冷淡型,如果不是蓝昼主动联系,这人可能真不会主动联系他一下。
傅声抬起冷淡的眼眸和蓝昼视线在空气中轻轻一撞,心想好像有几天没见眼前的人了。
两个人的目光隔着人群/交汇,丝毫不顾周围的人。
张宁被两个人“深情”的目光弄的起鸡皮疙,心说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
“确实挺巧,你怎么在这儿站着,也是来拿东西?”张宁受不了两个人一碰就来电的画面,主动打断。
这一声让蓝昼收回了视线。
“对啊,来拿快递。”蓝昼踢了下脚下的箱子,“喏。”
“买的什么啊?看着还挺重。”
“书。”蓝昼说。
“书?”张宁想了一下,“我记得你大四来着,大四还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