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整理了半个时辰之后,仲夜阑就出现了,一起用过早餐后,我们便同坐马车出门了。
然而车行到半路,突然一个侍卫敲了敲马车,在仲夜阑耳边禀告了些什么。
看着仲夜阑明显失了神的眼眸,我就明白了,小说里牧遥趁仲夜阑陪华浅趁归宁,便逃出了晋王府。之后差点被官兵抓走,幸得…仲夜阑及时赶到。
想到这里,我便开口:“王爷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先回门,在华府等着王爷。”
“这怎么行呢?”嘴里这样说着,他眼神分明在动摇。
我便又加了一把油:“我既说了,王爷就应了便是。”
仲夜阑权衡之下还是对我表达了歉意之后离开,马车外的千芷被我的举动快气死了。
这个丫头做为华浅身边的大丫鬟,小说里自然也是为人刻薄狠辣,但是对我还算是忠心,所以也不是无可救药。
行驶的马车突然一停,害得我一个踉跄差点滚了出去,刚坐稳就听到我刚才心里夸过的千芷怒骂道:“哪里来的死要饭的,敢挡了晋王府的马车,不要命了吗?”
……果真是一副反派作风。
听到马车外传来一个讨好的中年男子声音:“这要饭的偷了小人的银钱,慌不择路才衝撞了贵人的马车,我这就带他走。”
随后听到一阵拳打脚踢,还有闷哼声传过来。
千芷的声音又响起来,估计是被仲夜阑离开的事气到了,所以说话愈发不客气:“要打拉远点,别让我们马车沾染这等贱民的晦气。”
外面讨好声传过来,却唯独没有被打人的求饶声。
我叹了口气,这个千芷年纪还小,因为之前的华浅她也是染上了不良习性,像极了电视里仗势欺人的小人。不过就凭她忠心这一点,我还是愿意给她把心思掰正过来。
“千芷,谁允许你一口一个死要饭的、贱民称呼别人了。”
我掀开车帘,下了车,千芷一愣,赶紧走过来说:“王妃怎么下来了,还是赶紧回去,别让这等贱民污了你的眼。”
“再让我听见一次你对别人的这种称谓,罚一个月银钱。”我面无表情的开口。
千芷面露委屈,却也没有多说,我绕过她,走到那堆人面前。
看到一个蜷缩在地的孩子,应该有个十来岁,全身脏兮兮衣不蔽体,骨瘦如柴到很像我曾看过非洲难民的照片。而他旁边站着两个打手模样的人,还有一个对我满面堆笑的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应当就是方才开口的那个人。
“你说他偷了你银钱?”我开口问道。
那商人赶紧回道:“回王妃的话,小人是来这边谈生意的,方才在街上走着,这个要饭的突然撞了我一下,我身上的的钱袋就没了。不知他做了什么手脚,我搜遍他全身也没发现。”
“你是说在他身上没有搜到你的钱袋?”我略挑眉问道。
商人赶紧解释道:“这种乞丐都是嘴硬,不打一顿他是不会说把我钱袋藏哪里去了。”
我不理会那商人,走到那孩子身边蹲下开口:“他的钱袋你有没有偷?”
商人还想开口,我一个眼刀过去,他就呐呐不言语了。
等了许久,才听到一个细如蚊蝇的声音响起:“我…没有。”
“他说谎,就是他这个小畜生……”
“闭嘴。”我呵断了商人的解释,“你一没有找到钱袋,二没有抓到现行,却对他实施暴力,空口白牙一番话只听你说吗?”
商人理亏,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反驳我。
果然,古代人命当真轻贱不值钱,所以他对小乞丐拳打脚踢却无人在意。若不是那孩子撞了我的马车,说不定今天会被活活打死。
只是古人观念腐朽又怎样,以我一人之力又哪里能改?
“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报官让京兆尹一断过错,二是承认你抓错人,给这个孩子赔些医药费。”我开口说道。
京兆尹自然会偏向晋王府,那商人也不傻,当即就从打手那里拿了些银两,赔着笑脸塞到那乞儿手里。
我也没有再与他纠缠,放任他离开。
看着一直蜷缩在地的那个孩子,我再次蹲下身子,他捂住银钱的手腕瘦到仿佛是骷髅上挂了一层薄皮。
心里生出了些不忍,我放柔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隐约从他口中听到一个“周”字,我开口说道:“你是姓周吗?方才那商人给你的银两应该够你洗漱一番加饱餐一顿,这里人多耳杂,我便是给你银两恐怕你也保不住。我看你小小年纪倒是极能忍,若日后想找份工养活自己,可以来晋王府寻我就行,我说话算数。”
看他一直低着头似乎疼痛难忍,我也没有再说下去,喊过来一个侍卫陪他去医馆…怕刚才那商人回来报復。
现在我可要好好树立我的正面形象,为日后的华府的翻车铺路。
上马车时,后背似乎有一道视线,我向来直觉很准,顺着感觉朝一个方向望去,只看到一个酒楼半掩的一扇窗,没有人影。
到了华府,便看到两个头髮微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