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千舟芝兰玉树,却流连风月场所,是皇城之内赫赫有名的浪荡子。
假的。
他韬光养晦,在各国织下情报网,花街遍布都是沉千舟的人。
什么一夜十次郎,月月皆来,花样百出,操干得让小姐几天下不来床,被冠上沉汉等名号,这些行径言词,都是他为自己布置的人物设定。
他一个质子在这风起云涌的京城中防明枪暗箭,利用已知的一切在暗中佈棋,地狱归来,等待时机,哪里有时间碰女人?
而现在,谢清宁却一声不响的扑来吻他,沉千舟彻底吓坏了。
少女不让他逃开,吻得乾柴烈火,好似要将他拉到情慾深壑中,一同沉沦。
谢清宁吻功极好,轻而易举撬开沉千舟的唇齿,夹着茶香的唇瓣动作轻柔,索求更多。
舌尖缠绕,相互勾缠,沉千舟下意识压低身子,不让她垫脚得难受。
片刻间,沉千舟对谢清宁隐忍的爱意汹涌而发,不可收拾。
他内心轻叹一声。
流连片刻,他费力的推开她的肩膀。
"你怎么了?"
春药破了半吊子的解药,侵入谢清宁四肢百骸,神智早已不清,能撑到刚才已非常人。
谢清宁被推开后,恍惚眸光中闪过一丝愠怒,沉千舟来不及接下一句,她又压身过来,用力斜进他的衣襟里面,手心一触,在坚实的胸上,男人的奶粒早已坚挺。
沉千舟心念一动,连忙拽住少女,不让她继续。
少女却受到男人体香诱惑,不依不挠,将他衣襟暴力拉开。
扒得不顺利。
就连锁骨都只露出一半。
沉千舟暂时止住少女的侵犯。
少女眼尾泛红,水色楚楚,浑身像被火烧地燥热,密汗连连,沉千舟才知后觉道:"你中春药了?"
谢清宁强撑的最后一丝清醒被沉千舟这句话彻底打碎。
她有多么不容易啊?
重生前被欺负,重生后又被欺负,现在她想欺负别人,发洩积累多年的慾念都宣告失败。
谢清宁垂头不语,头上的粉白缎带披散在发前,沉千舟正想替她拨开,她倏然抬起头,鼻子通红,泪光楚楚,金豆豆不停地从泛红的眼中砸落而下。
"你欺负我呜哇!!"
少女嚎啕大哭,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她乾脆跌坐在地,涕泪不止。
他犹豫片刻,将坐在地上的谢清宁打横抱起,慢慢走向床边。
每一步都很沉。
少女像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双手勾住沉千舟脖子,一动不动。
沉千舟垂眸,少女眼尾殷红,泪水仍不停淌下,因春药流入四肢百骸,此刻意识也不知清楚还不清楚。
她两眼无神,略微垂首,暗暗抽泣。
见她此刻模样,沉千舟的心又沉了下来。
她上辈子被朱承允玷污,最后尸身泡烂在一口井底,现在又因党争夺嫡遭此劫难。
他真的能忍心又将她牵扯进这来,遭受屡难吗?
他握紧了拳头。
少女坐在床沿,仍旧双目失神,呜呜嘤嘤。
这个春药是皇室子弟专门用在性奴身上取乐的,但因皇帝荒馈,这药早已流遍黑市,整个南晋的腐败都是因这而来。
想必是王若涵趁她不备下的毒。
沉千舟知道这种毒,一旦中药,一时辰内没找人解便会折损心脉。
轻则昏迷重则殒命。
所以即使能抵抗药性,但仍能使人臣服,做到完全控制。
他眉头深锁。
布满厚茧的手掌轻柔复在少女的脸上,她肌肤敏感,只轻触一下,便仰头闷哼,便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
他紧了紧唇角,心疼地拨开少女发丝,轻声道:"能听我说话吗?"
谢清宁沉吟微久,咬着牙点了点头。
经方才那一哭,她的神智时清时醉,像嗑了精神暂时欢愉的慢性毒药。
此刻强撑抵抗,只能说多亏自己制的半吊子解药。
"那好,我便说了。"沉千舟略清喉咙,"我想取得谢侯在朝中军营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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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千舟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早晚有一天,我会推翻南晋政权,用漠北皇帝的身分统一南晋。"
少女闻声,失去光彩的眸子一瞬间被窗外的天光照亮了起来。
她的星眸灿烂,炯炯有力。
沉千舟语气诚恳,握着她的双手,"可我却不想你被搅进这风云里。"
谢清宁冷笑。
这沉千舟戏演得还真足,话已至此,若她不愿,他又怎么能让她好过?
只是谢清宁不知道,倘若她不愿,沉千舟便会放弃此路,另谋他法。
绝对拚尽馀生护她一世周全,给她海宴河清。
可这却也是沉千舟在开口前就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