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刚刚经历过苦役一般,慕晚晚刚有点意识,便感觉到腰间的酸软。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翻身找着舒服的角度,偏身体动辙酸麻,才发现自己不仅仅是腰酸,头还晕乎乎得发疼。
人还疲惫着,却睡不着了。
她睁开眼睛,在环境映入眼帘的时候,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深灰色的被子,吊顶的天花板,和被子自成一套颜色的窗帘,以及刚刚露出的阳光照射的角度……都完全不一样。
耳边还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她像机械一样艰难地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就躺在她的身边。
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秒,瞳孔剧烈收缩:“啊!!”
她抬脚往男人身上踹去,一下将熟睡中的人踹到了床底下,听到闷哼的声音后慕晚晚还将被子全卷到自己身上,惊慌失措地看着面前的人。
被踹下床的人手撑着床面,从床底下爬起,带着惺忪的睡眼,疑惑地看向慕晚晚。
慕晚晚往后挪了挪,颤着声音:“季、季总?你……你你,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上了一件居家衬衫,宽大到遮住了她的手臂,可下面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穿,里面亦是真空的。
完了,守了这么久的节操,终究是没保住。
季修远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踉跄,简单解释了下:“你喝醉了,又不知道家在哪。”
慕晚晚又愤怒又委屈:“那、那你也不能……”趁人之危啊!
她就算醉酒想做什么不雅的事情,季修远也完全有能力把她推开,怎么就……就那个了?
季修远揉了揉额头,一脸疲态:“你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慕晚晚带着哭腔:“我一直以为,大老板是正人君子,不会……那个……”
季修远有些好笑:“来,你跟我来。”
他转身往门口走去,慕晚晚身上只有一件衣服,她哪里敢起身。
季修远走到门口,发现她没跟上,回过头,强调了声:“过来。”
骨子里的上下级压制,慕晚晚瞬间就被唬住了,止住了哭声,连抽噎到不敢大声,捂着胸口从床上起身。
旁边也没看到自己的衣服内衣,只有一双拖鞋,她乖巧地穿上拖鞋跟着季修远走到了另外一间房。
季修远指着房间的床铺道:“看到那张床上的被子枕头了吗?”
床铺空荡荡的,连床单都没有,哪里来的被子枕头?
莫不是季修远家里也闹鬼,季修远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
慕晚晚背后一阵阴风,她打了个激灵,将后背紧靠着门,哆哆嗦嗦道:“没…没有……”
“嗯,没看到就对了。”季修远肯定了她的回答:“昨晚你在床上吐得满床都是,我就把床上所有东西都扔了。”
慕晚晚:……
季修远往房间里走了几步,慕晚晚跟着进去,季修远指着床和衣柜的夹缝处,好脾气道:“昨晚你翻我的衣柜,就非要穿你身上这一件,其他的全都被扔在这里,就是不穿其它的衣服。”
慕晚晚:……
她的气势已经完全被剥夺,小声道:“那……那也不能……睡…一张床……”
她是没了记忆,但不能完全被季修远带着走,要知道他可是食物链顶端的人,颠倒黑白的本领不是盖的。
季修远捏了捏鼻梁,一副头疼的样子:“你吐过一次,不能没人在旁边看着。”
慕晚晚扶着腰:“那我们……我们没……”
季修远忽然靠近她,慕晚晚吓了一跳,往后退被逼到墙角,双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领口,慌慌张张地看着他。
季修远挑了挑眉:“有,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慕晚晚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眉头一皱,眼泪落了下来。
季修远叹了口气,仿佛一笔千万订单的合同都没这么让他头疼:“慕晚晚,我很差劲吗?你就那么不乐意?”
“没有呜呜呜……我是第一次,我不记得你差不差劲了呜呜呜……”
季修远:……
慕晚晚哽咽不停:“那,那您戴套了吗呜呜呜……”
“别哭了。”季修远皱了皱眉,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你吐完之后就睡着了,还想做什么?”
大半夜抵着她的私处,结果她转头就吐了。
不留下心理阴影,也实在是因为内心的强大。
慕晚晚:“所以……没有?”
“嗯,没有。”
“洗一洗,一会儿下去吃早餐。”
慕晚晚喝着他家阿姨准备的醒酒汤,心里的愧疚一层层加重。
老板因为照顾她一直到凌晨才睡,她还吐得人直接扔了一床的被子,好不容易睡觉,正香的时候还被自己一脚踹到了床底下,大老板心胸何等宽广,竟也不跟她计较,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就算过了。
现在穿着他买来的衣服,呼吸着他家的空气,喝着他家保姆做的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