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苏桐害怕的往苏明家右侧边躲。想把小身板隐藏在苏明家身后。
苏明家难掩怒气:“滚!你他妈今天又发什么疯?孩子给你拿杏子来,倒还有错了?要不要直接不喊你妈得了?”
方翠被骂的直愣愣,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抬头触及的眼神里都是谴责和怒气。
王香把铁勺捡起来洗干净,又小心的挤进灶台后,忐忑接过方翠的活儿。
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承认这事有她的责任,要不是之前说话不过心,二弟妹应该也不会闹这出。
王香此时恨不得回到几分钟前,把自己这张惹事的破嘴巴给缝上,也不禁开始埋怨起方翠。
连续冲了好几次凉水,又让两孩子把烫伤处泡在凉水里。
苏梧全程一滴眼泪都没掉,还不停的安慰妹妹,但耷下来的肩膀和紧紧抿起的嘴角,足以说明她的难受。
苏明家心疼的摸摸苏梧的头:“阿梧,难受就告诉爸。”
苏梧看看哭得像只小花猫的妹妹,嗓音沙沙的:“我没事儿,爸,就是手有点疼。”
秋槐花眼神陌生的看向厨房边缘、亲手让亲闺女受伤的方翠,而那张脸上看不出一丝对两闺女的悔意。
“方翠,老二,你俩来堂屋。别在厨房碍着他人做事。老头子,你也来。”
秋槐花个儿不高,短发梳的整齐,额头窄,颧骨突出,嘴唇厚实,下巴处还有一颗黑色的痣。不笑的时候,令人感觉凉飕飕的。
苏溪溪没跟着去,和侄子们围在苏梧苏桐旁边。
苏桐眼里含着一泡泪,像是做错了事一样:“小姑姑,杏子掉地上了,还没捡起来。”
那都是她和小姑姑在山里待了那么久,才摘回来的。
苏溪溪放柔嗓音:“掉了就掉了,上午你不是看到了吗?那树上还有那么多呢。”
苏桐吸了下鼻涕,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小姑姑,为什么她会这样对我和姐?难道我和姐姐是捡回来的吗?”
嗓音里的颤意和哭腔,让苏溪溪心头一酸。
苏成阳年纪小,不懂大人之间发生的争执,只知道二堂姐哭得好伤心。
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伸出小爪子抹去她小脸的泪水,给出了不舍得吃的唯二杏子:“二堂姐不哭,阳阳给你果果吃。”
苏柳也笨拙的安抚:“阿桐不哭了。”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相比于苏桐,作为姐姐的苏梧冷静的不像话。
明明她伤的更重。
苏溪溪忽然想到小说里提到过:苏梧是个很要强的人,性格冷淡,唯有对家人才有一丝笑容。
对苏梧而言,苏桐是除苏明家外最亲近的人了。
影响苏梧长大后性格的重要因素的关键点就在于:在苏梧十岁那年,苏明家和方翠离婚了。
离婚原因,没有详写。
苏梧今年正好就是十岁!
苏溪溪平时和方翠接触得不多,但能从她和苏梧苏桐的相处方式上,看得出她对这两个闺女没什么感情。
也许旁人会觉得没什么,没落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不知道父母的忽视和时不时的厌恶,会对孩子的成长有多大影响。
这样的妈,不要也好。
苏溪溪心里乱糟糟的,见着苏桐逐渐止住了哭泣,和苏成阳有一下没一下的玩闹着。
王香和兰福英把午饭做好了,堂屋的谈话还没结束。即使关着门,也能偶尔听到几句方翠那尖锐的嗓音。
王香拿捏着一小瓶盖的酱油,“来,阿梧阿桐,手伸出来,抹点酱油上去,好的快点。”
苏溪溪严重怀疑抹酱油这方法不太靠谱,至少她闻所未闻。
“大嫂,你确定这管用吗?”
第19章 19
◎我不会再娶了◎
王香仔细的涂抹均匀,一点都不浪费:“当然管用,这法子用了好几十年了。”
苏溪溪见在场人习以为常的模样,忍住没反驳。
她记得小时候她烫伤,老一辈的都是给抹点盐、抹点牙膏什么的。第一次听说抹酱油,长见识了。
堂屋门打开时,方翠头发散乱的哭跑着出来,还一边吼“苏明家,你别后悔”,回了二房的屋子。
把门摔的啪啦响。
苏明家脸色发青,看到孩子们,想努力笑一个都笑不出来。
瞬间泄气,捂着眼掩饰他的难堪。这次谈话结束,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十几岁。
苏大强拍拍老二的肩膀,给他鼓气:“你还有俩闺女,在看着你。”
下午还要上工,中午歇息时间已经耽误一大半了。
秋槐花去厨房,捡起地上的杏子,阴着脸吼人:“还不把饭菜端上去,一点眼力见没有。”
屋檐下,人都进屋吃饭了,只剩下苏溪溪和苏梧。
苏溪溪知道此时干巴巴的安慰再多也无济于事,只轻声说了一句:“阿梧,下午若是不想回屋,就来小姑姑这里吧。”
“走吧,去吃饭。”
午饭方翠没出来吃,快吃完的时候,秋槐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