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根本不领情,而且残暴异常。
他杀伐果断,恶毒得要命。
虽然看见晏琼池现身去捞鱼阙,有点不太好受,但是比起命来,得到恶毒反派的爱情一点也不重要。
而且这几天她想来想去,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太确定,得多观察观察。
那个反派看她师姐的眼神,
……就还怪好磕的。
或许,她是否能改变一下思路,
让自己不再受苦?
“在想什么?”追萤停下来,转头看她,这副居高临下的尊容,带着嫡传师姐的威严和孤傲。
“没什么……师姐,这寂天道两旁的雕像,是谁啊?”
“这是神界的梦阳神君和魇阴神君,阴阳轮转大道合,乃天道之子。其他仙山也供奉着二位神君,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魇阴神君?
白珊想起来被鱼阙拉着在鬼差手下逃窜时候看见的那尊写着魇阴神君的雕像。
既然是神君为何会沉在地府里?
书没看完,可不要骗她。
“那为何,一新一旧呐?”白珊挠挠头。
“大概是阳盛阴衰的规律,人间那些无供奉或者没有香火的神像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追萤说,“快到言钧天尊道殿了,收收心,进殿拜祖师可不能有其他奇怪念头。”
“是是。”白珊苦着脸,继续爬坡。
风化及的上一场比赛因为白珊的阻拦和鹰赤魔气事件,已经重新排赛。
意气风发的雷灵根天才虽对这次的一甲宝座很有信心,可能参加七脉争锋的弟子也不是泛泛之辈,稍稍紧张。
好在今日有晏道友的鼓励,没什么比好友的肯定更让人振奋人心的了。
风化及当即在晏琼池的安慰里信心熊熊燃烧,紧张很快抛之脑后。
鱼阙在两人不远处坐下,摸出疗伤的丹药服用,听见他们二人对话,忍不住对风化及看了又看,表情有点费解。
晏琼池不是真心能和其他人交朋友的家伙,他又是如何认识风化及的?
……唔,看这位风道友如此信赖眼前这位好友的表情,
想来是被骗得团团转。
黎含光并未捕捉到她的古怪神情。
三人凑在一起说话,但是大多数时间是黎含光和风化及在聊一些中洲发生的事情,从坊间细碎传闻聊到这次的魔气。
昳丽少年倒是对这些兴致缺缺,靠在椅子上只时不时做出回应,表示自己有在听。
他的眼神穿过两人看向鱼阙,漂亮的睡凤眼里带着讥诮与警告。
“含光,该是我上场了,陪我去登记吧。”闲聊中的风化及听到报幕鸟叫他,起身道一句,“我暂且比赛去了,晏道友。”
眼看两人离去,晏琼池终于闲暇了下来,拿出一串铃铛来逗那只煤球猫子,煤球滚来滚去,好不可爱。
鱼阙沉默半响,起身,在他身边坐下,开门见山问:“你接近黎含光和风化及,有什么企图?”
“鱼道友你这是什么话?”
晏琼池头也没抬,语气平淡,“风道友乃雷灵根天才,我能对他有什么企图?若说有,也是上干赶着巴结这样一位天才求一个苟富贵勿相忘罢了。”
“我一直与人为善不是?”
“撒谎。”
“好啦好啦,我是想杀风化及没错。”他语气倒是坦诚,眼睛暗紫浮现,露出乖戾笑容。
鱼阙眯眼,直起腰后仰,“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想看天才的陨落,想知道那会是怎样的一番光彩,天才垂死挣扎时,会像败狗一样哀嚎求我放过他还是痛哭流涕地问我为什么。”
手又下意识地按在衔尾。
果然不错,这个家伙就算皮囊越来越漂亮,内心也还是黑的,她此前在纠结什么呢?
“开玩笑啦,风道友可是我的好友呢。”
晏琼池见她如临大敌好似受威胁的小狼龇牙,表情一换,又变回那个单纯的漂亮小师弟了:“不过你露出这副神态,打算阻止我?”
“不会。”
她犹豫了一会,摇头。
不好意思,她很惜命的。
“很好,这才是鱼阙。”晏琼池很满意,又问,“东皇殿那人是下了死力的,你疼么?”
方才一掌打得她护体罡气差点涣散,不疼是假的,吃了丹药才好受些,不知道下一场开赛之前能不能缓过气来。
“还好。”
小煤球突然炸毛,龇牙咧嘴,晏琼池手里的铃铛化为蝴蝶散去。
鱼阙松开剑柄,看它:“它怎么了?”
“把手伸出来。”
她疑惑照做。
他在鱼阙的手心里轻轻一点,指尖灌入灵力。温柔精纯的水系灵力流窜全身,把她积郁在体内所有的不适冲散。
“继续打坐罢,我替你护法。”
长发顺着肩滑落,落在她手上有些痒痒。
鱼阙闻到了来自他身上干净且淡雅的兰花香气。
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