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鱼阙不知道怎么下嘴,听了黎含光的话,含糊回应:“我娘亲自小就不准我将抹额摘下来,所以一直戴着。”
听到鱼阙说了娘亲二字,
黎含光面上的笑容慢慢黯淡。
“怎么了?”
察觉到她情绪变化的鱼阙放下大饼,看向黎含光,“为什么不高兴?”
昨天她就发觉了黎含光眼里的忧愁,似乎是被什么事情困扰。
“唉,我娘亲病了,”黎含光惆怅得很,“她这病症着实是凶险呐,黎郡查不出来,请了金光洞的医修诊断也看不出是什么问题……”
“请仙林宫的雪浪道君看过了么?”
仙林宫的医修中洲第一,很少有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尤其是草台峰的雪浪道君,他的药理医修冠绝天下。
“仙林宫昨日才看过,说是可以治,已经给我阿娘开了药缓解症状,但想要完全根治,必须要练出一味七品丹药作引。”
“什么丹药?”
“开灵元阳丹。”
鱼阙知道这个丹药,那是师尊越碎稚的成名丹方。七品丹药,材料珍贵很是难得。
虽难得,但好歹知道解救办法,那为何还是这样愁眉苦脸的?
师尊道心仁慈,只要集齐了药材,按理不会拒绝七脉弟子的求药。
难道有什么很难凑的药材么?
“开灵元阳丹,必须要紫金龙兽丹炉才能炼出来,而那方紫金龙兽炉不在雪浪道君手上,所以没有办法帮我炼制。”
紫金龙兽炉?
鱼阙听师姐说过,师尊少年正是靠着一鼎九口紫金龙兽炉炼尽天下奇丹,扬名中洲。
这么珍贵的法器,现下不在师尊手上么?
“那怎么办?”
“只有找到霁水真人了。”黎含光说。
猛然回想地府里鹰赤听到这个名字如此恐惧的表情,鱼阙竖起耳朵,“找她干什么?”
“族内老人告诉了我某些有关于雪浪道君的旧事,我觉得那鼎紫金龙兽炉就在她手中。”
是什么关系才能让她那位嘴毒的师尊将这样珍贵的丹炉交于其他人?
“那开灵元阳丹,是雪浪道君为当时的道侣参悟的丹方,后来……”黎含光压低声音,尾音拉长。
鱼阙微微睁大了眼。
莫名有种听到了不该听的心虚。
好刺激,师尊的前尘旧事,这是可以听的吗?
她看了看四周,也压低声音:“后来?”
“后来没有后来了,我不太清楚。”
黎含光说,“反正族里的老人说那丹炉很大程度就在霁水真人手上。”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等七脉争锋结束了,去拜访霁水真人。我不能放过每一个我阿娘好起来的希望。”黎含光低头,闷闷地说,搅了搅碗里的羊肉汤。
霁水真人么?
鱼阙思绪又开始飘忽。
能令鹰赤露出那种恐惧表情的霁水真人,和师尊居然是旧识?
既然是为年少恋人参悟的丹方……师尊年少时候的恋人是霁水真人?
若不是又为何那方紫金龙兽炉会被传闻在她手上。
滚圆蓬松的黑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在鱼阙脚边转了转,而后任性地跳上她的膝头,窝成一团,看着她面前的大饼喵喵叫。
“啊,这不是晏琼池那只猫吗?”
正消沉的黎含光见了那团煤球主动钻入鱼阙怀里,很惊奇,“它怎么愿意跳别人怀里,还给人摸了?”
“好可爱好可爱呐,给我也摸摸。”
好蓬松的煤球,没有人能抗拒这份可爱!
在鱼阙怀里卷成一团的煤球儿朝黎含光伸过来的手狠狠一哈,獠牙毕现,喝退了她的手。
鱼阙皱眉看它时,立马又换了个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往她怀里钻,娇娇软软地叫唤。
黎含光见这煤球迥然的态度,有些泄气,“它怎么就只让你一个人摸,这绿茶煤球!”
“绿茶?”
鱼阙问,“它名字叫绿茶吗?”
“晏琼池没说过它的名字,绿茶是白珊对它的评价,非常符合它就是了。”黎含光说,“唉对了,白珊什么时候结束她的入门仪式。”
“她能够拜入草台峰,真是叫人不可思议。”
鱼阙摸了摸怀里煤球,抬头看看周围,没看见那人,嘴里含糊:“是啊……大概快了,嫡传弟子入门仪式四天就能完成。”
煤球被糙干得要命的饼卡住嗓子。
它面前的饼缺了一个小口子。
这家伙的牙齿有够锋利。
“啊啊啊,它偷吃了饼!”
黎含光反应过来,“快快快把它倒着提溜起来。”
“晏道友的猫在这里,他人呢?”
一旁默默吃饼的风化及瞧着那被两人焦急反着提溜起来拍背的煤球,终于开口。
“早上好啊,诸位。”
一只手接过可怜的煤球。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