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它们开始作恶多端,蓬莱神宫和天人也就不能再包庇,祸害必然要从人世除去,到时候漩海之上再也没有这样一道扼住蓬莱洲和中洲大陆交流的天堑了。
而蓬莱洲也能随意与其他七脉交流,使得蓬莱神宫再也不能随意封闭管控蓬莱洲。
蓬莱四宗对蓬莱神宫的怨恨深入骨髓的。
但是现在,五番印被人偷走了。
他们想尽办法隔绝了五番印的气息,还截住了青鸾阙修士用呼哨灵鸟传达的关于困龙峡的真实情况,想拖他几日叫蜃精恶蛟作乱,到时候饶是蓬莱神宫想寻找五番印镇压也无从下手。
现在漩海上乱得很,困龙峡里的恶蛟浑身黑气,这便是失去神器五番印的下场,它们开始变得不听话。
面对此情况,蓬莱神宫必定要出手……在这个节骨眼,他们握在手里的五番印不见了。
是谁偷走了五番印,蓬莱神宫,还是对头三宗?
“不只是含章殿被盗,从侍书者那里传来消息,说轮塔藏书阁六层也有动静。”
负责管理宗门四座轮塔的长老适时开口,“六层乃我山宗三大禁地,封存多年并未异常,今日和含章殿一同有异,只怕二者有什么关联。”
说起轮塔藏书阁六楼,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皆是一副讳莫如深的状态。
“我山宗的阵法乃是古海国遗留的阵法,怎么可能会有人能无视五层的禁制来到六层,非常可疑。”
那长老又补了一句。
山隗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冷笑,“有漏网之鱼找上门了么?”
“山门最近可以外人来访?”他又问。
“山槐之子崔茗携带山槐牌位归来,他还带来了一个晏氏的女修,说是没有歇脚的地方要借住几天。”白长老说。
“崔茗?”山隗当然接到了消息,他心里对这个外甥不痛快。
山槐乃是他的胞妹,竟然被一个外门哄骗了去,二人淫奔逃至中洲再无音讯,如今生了个孽障回来投奔山宗。
“是,我们安排他在笺花苑住下。”
白长老说,“那个晏氏来的女修,在偏远一些的斛解阁。”
“他们近日可有不妥举动?”
“崔茗得到宗祠那边承认后一直在准备其他事项,倒是那个晏氏的女修,对藏书阁很感兴趣。”
山隗闻言看向晏静休,“晏氏的孩子?”
“是,名叫晏楼。”
“情况属实么?太和真人。”
晏静休微微敛眉,回应:“确有此事。”
白长老跟着接了一句:“她来到我山宗七日,这七日又全都待在藏书阁,用的还是太和真人给的令牌……她虽是你晏氏的子弟,但你现在更多的是我山宗的真人,太和真人为何要将令牌赠予这样一个外洲人?”
“是啊,我看这晏氏的女修可疑。”
“偏偏就是她来了之后……”
此刻几个早就对东洲来的晏静休一行人不满的保守派老头开始发难。
白长老不喜占据山宗半壁江山的晏氏。
他认为这些人都是从东洲逃来的丧家之犬,凭什么跟他们平分秋色,用的还是东洲的术法,教习徒生也半蓬莱半东洲。
虽然术法融合是经常有的事情但这个老古板不这么认为这是好事。
但是碍于晏氏的势力实在是太过强大,明面上白长老心平气和,背地里一直嫌弃晏氏。如今终于有打压太和真人的机会,他自然不能放过。
晏静休淡淡地笑了一下,“那孩子断然不可能做出此事。”
可是你们晏氏晏龙庭的威名大家都知道。
如今含章殿被盗,又来了个不知底细的晏氏女修,很难不让人联系到一起呐。
白长老不依不饶,跟着几个长老会的人攻击晏氏。
晏静休带来的晏龙庭旧部同样散布在山宗的高层,他们当然会拥护旧主,只恨寄人篱下不能随意动手,只得隔着好几个人的身位唇枪舌战。
居于上位的山隗看着两方对战,低低地叹气:“诸位,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目前最重要的应该是想办法将五番印追回来,本座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将进犯含章殿之人找到,可以吗?”
既然掌门都发话了,两方也不好继续撕下去。
突然有弟子进来通报,说是在赤鹭渊搜寻的六门弟子在山崖上的一棵矮松上捡到了一顶白色垂纱斗笠
紧接着,一顶令竹篾编织的垂纱斗笠被送了进来。
风大之地刮跑饰物乃常有的事,但赤鹭渊是山宗禁地,不允许闲人出入,光是赤鹭渊方圆的山道前都不允许弟子自由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