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傀儡面容姣好,进门一句晏楼道友且随我们走一趟,说着,她身后的几个傀儡就要围上来,预备不管鱼阙同不同意都得架着她走。
鱼阙退后一步避开这群傀儡,冷漠道:“不必劳烦,我自己能走。”
这般来势汹汹,肯定是主殿那边发难。
晏琼池那家伙虽嘴上说不是他做的,但其实就是他故意的吧?
他心思这样重,肯定不会允许有把柄被抓住。
如此用意是什么?
鱼阙随着那几个傀儡不动声色的来到山宗主峰。
先前只对轮塔藏书阁感兴趣的鱼阙还没来得及参观整个山宗的全貌。
今日得以一见,巨大的冠山拔地而起,巍峨险峻,依托险要山峰修建云天栈道,各门道殿掩映其中,恢宏大气,完全不输中洲的宗派。
主殿的规模最为庞大,整座道殿都是海底的白岩晶堆砌,整体看起来是一只巨大的贝螺形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傀儡没有资格踏足主殿,有几个内门弟子接力,将鱼阙押进了殿内。
殿内一片肃杀,坐着面目严肃的各门长老,齐齐地看着她。
这等阵仗完全不输那日她被陷害被训诫堂的掌训长老审问,不知道山宗的长老会不会像中洲那群老头一样刁钻。
那么居于高位的便是……山宗的掌门了吧?
鱼阙扫视一圈堂中,太和真人晏静休也在看着自己。
她借用的是晏氏子弟的名号。
如果真是她做的并被实锤,那么一定会影响晏静休等在山宗避世之人的利益。
如果不想被连累,他们就要在保全这个鲁莽的小丫头和撇清关系之间做出选择。
晏静休微微叹气,像是失望又像是妥协。
她对他们做事不干净很失望。
鱼阙被押送至堂中的椅子坐着,被迫抬头看向上位。
然而那高座之上的山宗掌门面容被浮空的镜子挡着,看不清面容。
正当鱼阙发愣之际,又一个人被押进来了。
居然是崔茗。
作为连坐,崔茗也被一同带了上来,当然有可能是私人恩怨。
没想到那么快得到线索的山宗掌门山隗终于撤下了镜子,抬眼看堂下之人。
视线落在鱼阙身上,明显能感觉他怔了一瞬,而后才不咸不淡地开口:
“你叫晏楼,是东洲来的修士么?”
“是。”
“你来我山宗,所为何事?”
“我随崔道友路上结识,尚无目的,又无落脚客栈,于是崔道友邀我一同前来山宗投奔。”
“原来是这样。”山隗点点头,依然是那副和蔼的表情,“不知道晏小友来蓬莱洲原先是做什么呢?”
“……我的同伴获得七脉争锋一甲,我随他来到蓬莱洲。”
“那你应该跟着他们去往树国郡,怎么又跟这崔道友一同来投奔我山宗了?”
一旁的崔茗解释:“我们……志同道合,晏道友这正是应我所邀同我一同前来投奔外祖。”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鱼阙脸上也有薄薄的绯霞未消,怎么看两人都是知慕少艾。
鱼阙瞄一眼崔茗,再把视线转回来,附和道,“是的,我和崔道友志同道合。”
“本座令你开口了么?”
山隗明显对崔茗不满,但也懒得再多说废话,语气威严起来:“在本宗山崖下拾得一物,经门人辨认,指正这就是小友之物,你作何解释?”
“确实是我的斗笠。”
左右躲不过,鱼阙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她装作无辜:“不知掌门在何处拾来我这斗笠?”
“赤鹭渊之下。”
山隗语气轻松地给她介绍:“赤鹭渊是我山宗的禁地,原先那里栖息着大量的白鹭,建成只是从渊下放出的罡风在瞬间杀死所以的白鹭,血淋淋一片,于是白鹭渊改名赤鹭渊。”
“赤鹭渊罡风杀人,又是我山宗境地,不知道晏小友的斗笠为何无故出现在那里呢?”
“崔道友初来贵宗便受到多人刁难,连小辈也不得不应承了一场比试,想来外洲人在贵宗的风评实在不好,连小小的斗笠也要盗去做陷害的罪证。”
鱼阙语气悻悻,“只不过小辈区区金丹境界,如果真的去到赤鹭渊,想必一定会被罡风吹散神魂吧?”
罡风吹人,若不是修为深厚很难能在其中坚持,更别说是到底风暴中心含章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