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上的白衣更是血淋淋。
那拂尘居然是害人的软剑。
丝一样的剑上全是倒钩,只需要轻轻一扫,即可把人身上的肉刮下来。
这是作为楚洛笙胆敢背叛的惩罚。
被推得踉跄的鱼阙眼看师兄在那女人手底下受罚,知道自己必须得把楚洛笙夺回来,就算暴露自己是幼龙也无所谓!
金色的雷暴自鱼阙手中噼啪绽开,像是跳跃的星火,可临了还是熄灭了。
霁水真人看穿了她的弱点,再次又让楚洛笙举刀自戕,逼得鱼阙完全没了脾气。
“你放过他,放过楚洛笙。”
鱼阙到底松手了,只得软和了性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办法,楚洛笙现在还在她手里,若是自己轻举妄动,必然会造成楚洛笙的毁灭……还得想办法套出追萤的下落……鱼阙收起了激化的剑意,想看看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精准拿捏了鱼阙弱点的霁水真人平和地笑了笑,她走近鱼阙,竟然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起鱼阙来了。
这小丫头真是越看越觉得叫人来气。
“贫道啊,平生最恨的就是你的师尊。”
霁水真人一把钳住鱼阙的下颌,仍然是那副慈悲的模样,语气平淡:
“啊,是了,他是你师尊,想必你会对他怀着敬畏,贫道说什么你也不会信,这样吧,给你说些关于我们的往事,如何?”
鱼阙皱眉表示完全不想听,霁水真人也理解,但要继续往下说时,眉头突然一皱,只点点头道:
“现在不是聊这个的好时候,贫道该走了,有人已经找到了霁水道观。”
“能令灵兽发狂的药,是你炼出来的么?”
她没时间聊,反倒是鱼阙开始问她话了。
“是。”霁水真人也不遮掩。
霁水真人扳着鱼阙的脸,令她直视自己,笑着的细长眼睛此刻阴狠无比:“药不是贫道愿意炼的,有人逼迫贫道……他令我再无回头路,都是他害的。”
“他令我变成这副鬼模样。”
她低头凑近鱼阙,口缝里伸出来的不是红舌,而是宛如寄生一般的毒蛇,蛇探出脑袋,朝鱼阙吐着信子。
鱼阙实在恶心,便打开她的手,后退一步,将剑往身前一横表情抗拒,说道:
“变成何种面目,也是你自己选的路,怨不得他人——楚洛笙乃是草台峰雪浪道君座下嫡传,不可如此作践。”
“把我师兄还给我,我说最后一次。”
霁水真人突然就笑了:“说得不错,不过你最终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东西,你且记住你的话。”
“罢了,今日放你一马。”
说罢,似乎疲惫和一个小丫头相斗的霁水真人伸手抓住那方覆盖在头上的逍遥巾,用力扯掉——乌黑垂地的长发散落。
那张白惨惨的慈悲目就更加的像是漆黑阴影里的长出来的面具,阴冷,骇人。
带着和钩夫人一样的压迫。
与此同时,强烈的魔气也从她周身迸发。
直面如此浓重的魔气,鱼阙下意识地抬手一挡,但见巨大的蜈蚣突破了霁水道观,仿佛拔地而起的柱子。
伤痕累累的小师兄不见踪影。
宽松黑衣的女人飞身上首,蓝天白云之下,长发如瀑,也似铺散的满天藤蔓随风飘动。
她似乎不屑再和鱼阙多说一句话,但又不得不留下线索,等呆呆的鱼自己咬钩:
“想要回师兄,来妖洲找贫道。”
“贫道只等你七日。”
说罢,霁水真人转头看向远方,那条巨大而丑陋的蜈蚣沿着她看着的方向极速离去。
呛了一大口魔气的鱼阙想追,但身躯才离地半米,便被无尽的黑雾缠住了行动。
待她一剑斩开纠缠自己的黑雾,霁水真人已经不知去向。
黎含光一直等在道观外面。
她在等鱼阙和霁水真人谈好该谈的事情而后一同离去,没想到盯着松鼠发呆时,先听到了爆炸声,紧接着抬头看到是乘着不知道是什么离去的霁水真人。
吓得她那是急忙起身,打算再度入道观查看情况,结果状态颇为狼狈的鱼阙先从里面出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她抱着锦盒子急切地问道,脸上满是忧色。
目睹师兄楚洛笙变成傀儡、师姐追萤下落不明,鱼阙心里担忧,甚至握着剑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
她想到黎含光还在门外,于是打算把霁水道观的一切和盘托出,让她回去告诉仙门魔洲确实已经开始入侵这种,魔洲势力正在腐蚀正道。
“药有问题。”
但出门见了黎含光,鱼阙视线落便在装着开灵元阳丹的锦盒上,她沉默了两秒,说道。
“什么?”
“霁水真人在药里做了手脚,药不能吃。”鱼阙将紧紧攥着的手松开,一小把翠绿色的蛇鳞犹如细碎的翡翠,在她手中闪烁。
楚洛笙方才意识挣扎识塞给她的。
这大概是追萤的蛇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