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穿这件衣服比晏道友还漂亮了。”
她凑近风化及,说:“以后穿给我看?”
风化及的脸更红了,他挠挠头:“好。”
白珊:啧。
姜雨善:啧。
晏琼池把揪出来的葡萄挨个捏碎,大概也是觉得无聊了,从座位上起身,用纱丽掩好脸说,“我去转转,开宴回来。”
“诶?”
苏府。
前来赴宴的名流里不乏苏大人朝堂上的对头,他们的交谈或埋怨或憎恨。
但谈论最多的还是有关那个女人。
苏萧缅可谓是狗腿子,靠着讨好国师和拉拢党派大肆获利,朝堂上多的是人看不起他,也看不起造成一切的国师。
自国师上任后,谄媚君王,鼓动新帝向外扩张,一时之间西洲穷兵黩武,不知是在辅佐朝纲还是欲穷西洲国力……
除此之外,她还力压反对的群臣,谁敢质疑君王的决定,就全部查抄,流放处死。
今日苏萧缅新宅落座,无疑是想让这些朝堂之上的异党看看,依附国师获得了什么。
“妖女上欺君王下压群僚,着实该死。”
被排挤的西洲忠臣对国师颇为不满。
“近来城中的治安不好,定然是因为她的问题,她削减了城中的侍卫,这不是意欲令贼人浑水摸鱼进入西京来么?你看几日前……我听说是苏大人的……”
“根据调查的修士来说,不排除是魔修做的,近来西京多事之秋频发,到也算是……”
“魔修?我看国师她也就是魔修罢?”
晏琼池揪了一片花瓣,只笑笑,不说话。
他抬眼望了望天空,凭空想象不成谋面的国师模样,但耳里听到了脚步声,侧头抬眼去看。
“公子是仙洲来的修士?”
旁有缓步而来一个年轻的小公子,他叫住了晏琼池。
只见他一身风流白衣,簪缨束发,面容清秀但一双眼睛吊得太过,因而显露几分凌厉。
“不是。”
晏琼池用纱丽掩住了脸,眼睛一眯。
他这个模样打扮确实不太像修士,倒像是西洲大漠里的圣子或者是被宠爱的小倌儿。
“虽说道长这副打扮也算是入乡随俗,但周身的气质不像俗人。”
那人解释,“在下名叫方远,乃是伐东镇国大将军府中二子,不知道长的名讳是?”
“姓晏,单名楼。”
“晏楼?”
方远思索一番:“是重州晏氏?抑或者是九台晏氏?”
晏琼池说,“九台晏氏。”
“哦?九台晏氏么?我倒是与九台晏氏的人交好,他们族中青年都不似晏兄这般清丽好相貌,怕是唬我的?”
方远也不在意这个,“今日能受苏大人邀请的人除了西京的名流就是多有建树的修士,在下没有在西洲西京见过公子,所有斗胆揣测,公子是中洲或者东洲人么?”
晏琼池微微歪头,笑:“是啊。”
“怪不得,我总觉得中洲和东洲那边的人模样都好些,晏兄是第一次来西京么?”
“是啊。”
方远眼中划过一模狡黠,见面前的少年并不恼怒自己的靠近于是更近了一步:“那巧了,在下是西京本地生人,若是晏兄有兴趣,欢宴结束后不妨到在下府上小住一二日,由在下为你介绍西京风土人情,如何?”
“好啊。”
纱丽掩脸的少年并不排斥,答应了。
“不知道晏兄可否赏脸与在下畅饮一杯?”
图穷匕见,这人的真实意图居然是想和这位美貌的少年修士共饮一杯,再趁酒酣脑热之际
晏琼池拈了花笑,说:“可以。”
方远大喜,连忙侧身开路,“既然如此,晏兄随我去往雅间,我更衣后就来。”
晏琼池微微作揖,随他开路。
他的瞳孔在转身的瞬间迸裂幽紫,原本平和的面容在一瞬间变得阴森。
装死中的四四:大胆!
为什么少主每次都能碰到这种事?
在外游荡许久的晏琼池不知道从哪里回来,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耳际仍是这群人对国师乃是女子的议论。
他们忽略了国师所做的改革对民生的益处,也看不见蛰伏在西洲王城内的危机。
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了国师乃一介女流,伴在君王身侧,定然是为了鼓动迷惑新帝的心做一个祸国妖妃。
“真是虎狼屯于阶壁尚谈因果。”
晏琼池微微叹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见随行的伙伴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也自顾自地弯腰玩小猫去了。
邻座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的小女儿,也抱着一只皮毛蓬松的猫。
猫猫跑过来缠着煤球,但煤球对它的兴致缺缺,大口吞噬奶糕。
“你的猫,很喜欢吃面食么?”
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晏琼池头也不抬,仍然是温和有礼貌:“是啊,它一直都喜欢吃糕点。”
说话的人倒是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