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面前不可大声喧哗,肃静!”
乌衣侍者狠狠堵住了他的嘴。
黎含光咬牙:“你!”
“国师面前不可大声喧哗,肃静!”
乌衣侍者捂住黎含光的嘴。
众目睽睽之下随意安置罪名当街抓人并不考虑后果,这便是容朝的国师大人。
敢近前冒犯,来得去不得。
“陛下,夜来风凉,该回宫了。”
国师转眼瞥了一眼全程抄手看戏的棠溪衔青,语气变得恭敬。
“就依爱卿。”
国师拿出一个莲花法器,打开,莲台里溢出一股灰烟,她吹了一口气,桥下被波及的人连同她一起不见了。
长街之上的人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幻影还是真实。
桑将军府上的家丁回过神来,拔腿就往府里禀报此事:大小姐招惹了国师被带走了!
西京,皇宫,观山殿。
一团灰烟散去,国师连同棠溪衔青一齐下落。才落地,国师便恭顺地向后退一步,低头,表示对君王的尊重。
“让陛下受惊了。”
“无碍,国师本名原是叫鱼阙么?”
棠溪衔青开口,并不是询问具体的原因,倒是对国师的真实姓名好奇起来了,“方才长街之上,国师口中的贼人看起来和你看起来是相识?”
“臣不曾和这些贼人相识。”
国师一脸冷漠地否认了,把话题一转,“今夜抓了桑府的大小姐,想必桑将军第二日会上朝讨要说法,陛下,臣以为离间左右将军的时候到了……”
“桑将军和方将军之间的裂隙会越扩越大,朕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即可。”
“非也。”
国师出声否定棠溪衔青的看法,“陛下如何得知他们二人之间出现了嫌隙?如今正是矛盾发酵的关头,陛下还是不要放松警惕。”
“能不能扳倒二位将军,就看此事处理如何。”
国师清冷的脸上出现阴狠,“拿住了他们的把柄后,若是胆敢有人对陛下不测,臣就有把握叫他们即刻伏诛刀下。”
方远死后,若是不能及时找到凶手,方将军想必很快会将矛头指向他们。
左右将军联合起来反容朝新帝。
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在政治博弈面前,什么都是可以利用的东西,贞洁、名声等等统统会卷入污水之中。
高位者才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此事正好能挑起左右将军两家的矛盾和争端使其分裂,那么绝对要把握。
一旦分裂,那么从内部击破的可能变高,兵权的威胁也会变小。
必须要这么做,无论是用什么手段。
国师还在思考下一步棋该怎么办。
被抓来住的晏琼池此刻并不是被关入大牢。蹲大牢对他没有用,必须要阵法封印他的行动才是。
棠溪衔青听了国师的话,在石凳上坐下,唤了内侍送来酒水,要同国师一同畅饮。
但国师以自己不会喝酒为由拒绝了。
“方才,国师不是与那贼人对饮了么?”
棠溪衔青自然也知道在今夜与他人对饮意味着美好的祝福,或者表达喜爱……他分明看见国师眼底虽然凶光毕露阴沉,但情绪复杂。
国师从不与他人饮酒,却在长街之上,和一个貌似是凶手的贼人举杯相敬。
这是何故?
“臣一时兴起罢了,现下已是不胜酒力。”
她依旧拒绝。
“不胜酒力,朕倒是觉得国师谋划如何取人性命倒是清醒理智呢?口中说出来的话并无醉意,倒是森森阴凉叫人胆寒。”
棠溪衔青见她不愿意喝酒,也没有逼她,而是折回手把酒喂了自己。
“为陛下排忧解难一直是臣的第一要务。”
国师忠心耿耿,“臣等既然择明主,定当竭力效忠,酒使人迷醉,臣要时刻保持清醒。”
“哦,保持清醒。”棠溪衔青点点头,把娃手里那个国师一直没有接过的兔儿灯,“国师对容朝这般忠诚乃是朕的幸事——近来有一件事困于朕心头上,不知道国师是否一并为朕解了呢?”
“陛下但说无妨,臣一定竭尽全力。”
“自朕登基也有三年,但中宫一直悬空,国师以为,谁能够担任容朝国母呢?”
“臣以为——”
国师微微一拜,“国母的人选,最合适的便是——”
想来中宫娘娘的人选国师早也物色好了,现下容朝攻打邻近小国,必须笼络朝中大臣才可稳固政权。
“国师大人。”
棠溪衔青见她好似早就迫不及待地要介绍对他有益的方案,出声打断:“你想成为真的中宫娘娘么?”
国师愣了一下,再退一步:“臣惶恐。”
“现今朝中对沉淀微词颇多,况且臣一无出身二无家族势力,实在无法胜任。”
“朕,一直对国师很好奇。”
听她断然拒绝,棠溪衔青放下酒杯逼近国师,手里的兔儿灯也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