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阙在葫芦上设下了禁制,要解开还是不容易的,再加上鱼阙的意识在对抗魅惑,边知夜必须尽快行动。
好不容易破开禁制进到了葫芦里封存的一方洞天里,边知夜就迷路了。
洞天之内存在着像是东洲一贯的迷宫。
兜兜转转之下,边知夜误打误撞走进了一间极具东洲风格的内室,眼见都是烛玉京里的云霞彩绘,确实漂亮得紧。
他一走进内室,就看见了塌上靠着一个只穿着中衣的少年。
他长发披散,宽袍垂落,似乎正在看话本打发时间,听到了声响,抬头望过去——边知夜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唇红齿白,相貌昳丽。
此人模样就是几年前在九枢塔里和他针锋相对的晏琼池。
好哇,他说为什么国师抛下那么多的事务不处理,时常不见人影,原来是跑这里来会见老相好了不是?
“你是谁?”
少年非常礼貌:“为何擅自闯入洞天内?”
“你不记得我了么?”边知夜见他仿佛真的不认识自己,压下了心头的怒火,说:“我们见过的,在揽仙城的九枢塔,不记得了么?”
依靠在床头的漂亮少年似乎没有认出他来,想了好一会,摇摇头:“抱歉,我不记得。”
“哼,不记得?”
边知夜都快气到炸毛了。
你不记得我还记得,你这家伙不声不响来到涂山,靠着一把剑杀上了涂山十二境,杀了那么多守卫,还抢了归元露,威胁了七尾娘娘……最重要的还是把鱼阙也抢走了。
不论是年幼时,还在现在。
鱼阙也是因为他的缘故把密宗害成那个模样吧?若是被妖洲知道了……边知夜心下暗自思忖。
鱼阙身上的毒被解了,不会就是这家伙给她解开的吧?
药王谷的毒素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何况,这家伙看起来不过是元婴修士,先不论他一个元婴修士要如何对抗此毒,就是被这种毒沾到,也要受其累。
“我是妖洲东皇殿的弟子,名为边知夜。”
他暂且缓和了语气,同他介绍自己:“我们是见过的,我还知道晏道友在七脉争锋里夺魁。”
晏琼池把手里的书合上往旁边一放,面目倒是温和:“是么?那想必我们是真的见过了。不知道边道友擅闯此处,可是来找我的?有何贵干?”
边知夜手里的扇子变作玉箫,他逼近晏琼池,面色晦暗:“我来找你,只为一件事。”
“请说。”
边知夜换下平日里总是笑着的表情,“晏道友何故来我西洲?只怕也是为了夺宝而来,今又蛊惑国师包庇,实在不能留你。”
“所以?”
晏琼池漫不经心地挑了挑腰上的红色流苏,虽然想尽力表现畏惧的情绪,但始终没成功,于是也罢休了:“边道友想杀我?”
边知夜知道此人厉害,自己难杀他,于是只吹响了玉箫,欲图使用术法来迷乱自己的心智,刺探他的修为。
“呵呵,天狐的小公子。”
床上的少年看着他的眼睛,低低地笑了一声。
晏琼池对他的萧声并不采取对策,只是静静看着他的萧声幻化蛊惑人的妖精,手举刀剑朝自己而来。
那妖精冲向晏琼池,空气里有看不清的青光反弹,反弹的术法在小空间内掀起巨大的气流,把一切摧毁。
“你记得我。”
边知夜看着依然坐在床上却扭头吐出一口血的晏琼池,坐实了自己的猜想——他真的帮鱼阙解了毒,并且把毒渡到了自己身上,冷笑:“你既然记得我,想必也记得你杀了我涂山那么多的狐族?”
“那么今日,我必然要为我狐族惨死的亡灵报仇雪恨!”
边知夜说着,灵力聚集,狂风大作。
晏琼池只顾吐血,神情可怜兮兮的。
“天狐的术法好厉害,我认输了,别打我。”
边知夜:?
“当初是你用术法勾得国师的心魔升起,还得她怒火攻心,我不得已才去涂山拿了归元露……”
晏琼池揪着衣服,血滴落在雪白的衣襟,看起来像是雪地里盛开的梅花:“我知道错了,我跟你道歉。”
边知夜:???
从刚才起就觉得此人不太正常的边知夜警惕,这家伙,说话语气怎么变了?
难道刚才那个阴狠的表情是他的错觉么?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边知夜才不吃他这一套,又是萧声化形,朝晏琼池砍去。
床上的少年只是撑在床上,作出眉头紧锁的模样,不停的咳血,他才好些的气色又迅速衰败下去,看似一副快不行的模样,实则边知夜的攻击没有能逼近一分。
“啊呀呀,好厉害呢。”
撑在床上的晏琼池看着边知夜,语气略有浮夸:“别打啦,我认输,不知道边道友来找我,除了想杀我,还有别的话没有?”
边知夜知道这人在装,语气也真不要脸,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
这里也没其他人,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