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她和少主自幼相处一块长大,前些年又和少主在烛玉京成婚。”
晏伍玖叹气,也没有藏着,直接将事情抖搂出来,“道长可知道烛玉京曾经发生过雨夜变乱事件么?确实有这件事不假,但少主是为了保护少夫人才动手。”
“如此有情有义,原以为两人成婚会像是寻常夫妻那样恩爱永固,没想到……没想到少夫人这样,还是不念及情义,把少主伤成这样。”
风化及愣住原地。
他是听说过远在东洲的晏氏发生过雨夜变乱不假,但只是当成流言来听,毕竟,晏氏的大少主并无差池,依旧主持着整个晏氏的重大事务,父亲的信里少不了对晏氏大少主总是处处针对他们风家的咒骂。
况且七脉六族包括上一次的仙门急召会议,晏氏大少主晏琼渊也来了,沉着冷静地处理了这件事……怎么会是传闻那样的凶戾,况且晏道友也很维护他的兄长,这般兄友弟恭,怎会发生这等不堪的事情来?
再者,鱼阙居然和晏琼池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么?怎么都不曾听他说过?
若是如此,鱼阙抛下旧日情谊,全然不顾道义也要投靠魔洲,到底为什么?
还有多少是他们不曾知晓的?
风化及沉默了。
晏伍玖叹气,说:“她不顾仙门禁令把控容朝的朝政那么久,打压晏氏商会,已然是得罪了大少主,现在又把小少主打伤,不知道这通天的魔气和她有没有关系,若是有,那么仙门绝无可能放过她。”
“恐怕,这通天的魔气是和她有些关系的。”风化及说,“她从尊古神殿出来时,手上拿了一件东西,不知道她是否是为缥缈宝树而来。”
两人在屋外谈话,风化及进一步了解了更多关于鱼阙的身世以及她做的不可饶恕的恶。
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白珊在屋里协助医修为晏琼池救助,黎含光和姜雨善负责将用玉简联络附近的同门,将此事扩散。
只是九枢塔一崩,天师封印解开,到处乱成一团,能回应她们的玉简没有。
“少主的伤势真奇怪。”
医修说,“他的灵气紊乱,身体似乎也到达了极限,按理来说,这种状况是绝对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的,除非有人在一瞬间摧毁他的所有经脉。”
“可若不是,那少主是如何在这种状况下坚持那么久的?又是何人伤的他?”
白珊表面摇头。
内心也迷糊。
难道鱼阙真的能下如此狠手这样殴打晏琼池?不对劲啊,他俩到底在干什么?
她也上手探了探晏琼池的情况,多亏师尊对她进行了特训,不然她真是一头污水。
这一摸也真是不得了,经脉碎得不成样子,灵气都紊乱好似打结的麻绳,若不是长期积累,真达不到这个地步。
“我用一剂九针为少主定住气脉,这里显然是待不得了,必须送回去仙门,或者回到烛玉京,请求晏氏的长老救治才是。”医修说着,银针出手,连为他扎了九针,“白道友,我要去向会长汇报病情,你暂且帮我将药先煎上。”
“好。”
晏伍玖听医修说话,也急了,连忙让人去药库取药,再让人准备保命的法器,打算连夜把晏琼池带回烛玉京。
经过好一番折腾,晏琼池在即将被装进莲台的时刻,睁开了眼睛,口中还溢出了血,血沿着他唇边淌下,着实把人吓了一跳。
“少、少主!”
晏伍玖连忙上前,但是着急半天,也没有好办法,只得掏了帕子来,给他擦去嘴边的血。
医修看准时机,又是九针定住他的气神,这才止住了向外淌的血。
“晏道友,你现在不必开口,一切待你病情好些再说。”
待到他想张口说话时,风化及止住了他。
晏琼池喉咙里滚出来一两句话,说道:”我没事,伤是我自己造成的,和鱼阙没有关系。”
“至于……至于其他,想来她也是被逼迫的,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晏道友……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要偏袒她么?”风化及说,“快止了话罢。”
晏琼池摇了摇头,道:“是我没有能阻止她,我……”
“够了,你都这个模样了,怎么还为一个叛徒说话?”
得知晏师弟早就成婚的姜雨善原本就不满,见晏琼池伤成这个死样子还依旧坚持为那个女人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打断说:
“待我回到仙门,把这件事对我爹爹一说,连你也要被抓起来问责,你……你真是,她把你打成这样,本来就罪无可恕,她该死!别再为她辩护了。”
“和叛徒亲近,恶不恶心啊?”
晏琼池眼中的光微微一动,而后很快熄灭,摇摇头,只说一句,“抱歉,师姐。”
不知道在为什么而抱歉。
姜雨善自然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了,她看着晏琼池,欲言又止,最近愤愤丢下一句晏师弟你好自为之,转头便走。
她确实愤恨,但无可奈何。
既然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