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香不能理解:“你难道一直在记恨这个么?我……”
“住口!”
她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说不执着是假的,不恨也是假的,她很愧疚那个时候,抛下妹妹一个人闭关,让她遇见了越碎稚……真该死!
越碎稚,不该和她们有交集的。
都是这个贱人从中撮合。
事到如今,青瑾也顾不得什么忠孝,她宝贵的东西全然被毁,如芒在背,她变作了疯狂的魔修,再不考虑后果。
其他修士眼看鲤香即将被杀,纷纷上前阻拦,青瑾手中的鲤香被保全,于是也命手下的魔兵上前争抢,势必将他们全杀了。
在一场混乱的局势之中,青瑾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她回身过来,撞见那对黑色的眼睛。
“啊,是了,我怎么能忘记你。”
青瑾看着于夜风中伫立的鱼阙,缓缓开口,眼神是即将陷入癫狂的偏执。
一直在观战的鱼阙被青瑾逼至了某处远离战场的角落中,只有她们两人。
“你这是做什么?霁水真人?”
鱼阙也不慌张,背着手,不明所以地问。
“做什么?”
青瑾说:“你明明知道这次闭关对我很重要,却还是选择破坏我的做法,我岂能留你?”
“哦,原来是为这事。”
鱼阙倒是一点也惧怕,甚至一点愧色也无,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也不是此前的恭顺,倒像是懒得再装的坦然。
青瑾发现鱼阙眼睛里的神色和此前不一样了。
此前的她是极为谦卑的总是低垂着眼睛,现在这双眼睛里好似有一只正在燃烧的蝴蝶,带着不死不休的勇气和顽强,要奔赴死亡的终结。
青瑾笑了一下,明白了。
“你可真是能忍。”
她对鱼阙开口说,“从你第一次见到我开始,你就已经是一副隐忍的倔样。”
“真是可笑,在经历那么多事情后,面对师尊面对所有伤害过你的人,还是咬牙在忍,心里一定不好受罢?”
“也难为你,能屈膝向我称母亲,呵呵呵……鱼斗雪之子啊,不愧是鱼斗雪之子,你和你的阿娘一样令人讨厌。”
青瑾知道鱼阙其实是在隐忍,故意要折磨她,想看看她的极限究竟是什么。
没想到啊,这死丫头是真的能忍。
到底是从钩夫人手底下成长的。
“确实不好受。”
鱼阙说:“不过,因为你,我学会了很多东西,还走到今天,祸福相依,我倒要谢谢你了,母亲。”
“是么?不过我们的母女情分到此为止了。”听得鱼阙还假情假意地唤她一声母亲,青瑾哈哈地笑,笑够了停下来,脸色阴沉:“你胆敢毁我术法,害死我儿,以死谢罪吧。”
天知道她为了白意蝉策划了多久,忍气吞声那么久,到头来,法术被中断,般丛被杀,一切都不可挽回。
心思尚且单纯的鱼阙被她一剂悟金丹害得差点连命都没了,又有同门遭屠戮的仇恨在前,后来更是受着她的折磨和辱骂。
两人隔着那么多的仇恨,自然不能容着对方再苟活世上。
鱼阙再也不必伪装和客气,抽出了衔尾剑,红色的煞气如同鲜红的绸巾环绕,用青瑾打在一起。
这一处的斗争并不比其他的气势要弱。
修为远远落在青瑾之下的鱼阙也不比她弱,打得有来有回,甚至用她教的术法回敬。
鱼阙对于每一任愿意教习她的师父总是拿出十分的敬意,十分刻苦的学习,再用在他们的身上。
此前无数次摸索鱼阙的神魂识海,自诩摸清楚她的修为境界的青瑾万万没想到,鱼阙还藏着另一手。
青瑾正打算用毒法了解这一切时,不知从何而来的金雷自上而下,将青瑾的防御击溃,快到她无法反应。
她从空中跌落在地,但很快站起来,面上已经七窍流血。
“这是……什么东西?”
“龙族的怒雷。”
“龙……?”
青瑾错愕了,但是一想到魔洲和鱼斗雪的关系,她想明白,更是讶异地看着鱼阙:“鱼斗雪的孩子,难道是当年从魔洲偷出去的魔龙?”
效忠般丛的青瑾自然知道这件事。
她原以为,这不过是个笑话。
龙族早就死光了,魔洲何德何能能将它们再带回世间?
“多亏了你,霁水真人,没有你的助力,我大概不能这样快的接近真相。”
执剑指着她的鱼阙说:“真的很感谢你。”
“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确实也是钩夫人不曾教会我的,我受用终身。”
青瑾看着面前的鱼阙,再次笑起来。
“你这副模样,倒是令我想起我当年的时候……真不错,钩夫人和越碎稚把你培养得很好,你若真的是龙……那我今日生机几何?”
“几乎没有。”
鱼阙淡淡地说,“我会杀了你,平息我的怨气。”
“呵呵呵……真敢说。”
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