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挥舞着爪子不让他靠近,没关系,夏有才直接跟它打起游击战,玩起了声东击西的那一套:
左手拨它的左耳朵,趁它张口想咬自己的时候,用毛巾擦它的右手;右手拍一下它的小胖腿,它往右边扑身时,左手再快速抹一下它的左胳膊。最后再直接把它按倒快速抹一把脸……
夏有才简直是把“刀尖舔糖”这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累死老子了,”夏有才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不住地抱怨道,“这男娃可真难带,以后肯定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真要放回到林子里头,不出三天就得把山给掀了。”
之前见不到平平安安,那给夏有才想的,从早到晚念叨着它俩,徐壮实从山里回去一趟得拉着问半天,隔三差五还得给它俩做点小玩意儿。
现在能把心肝宝贝疙瘩蛋抱在怀里了,夏有才却烦得够呛,这还没过多久呢,就不想抱它了,属于瞧一眼就心烦的地步。
果然呐,孩子还是小的时候讨人稀罕,大一点就烦人得不行!
可仔细看看,平平的变化也没多大啊?小时候可爱得像是一颗芝麻汤圆,长大了也是一团软乎乎的棉花糖,怎么就能这么讨人烦呢?
不带了不带了,以后说啥也不帮夏瑶带孩子了!
“瑶,安安拉了,你来看一下?”屋外,李招娣着急忙慌地叫她道。
把黑妞身上擦干后,夏瑶赶紧起身往外走,从李招娣手里拿过那块接着粑粑的尿布。
黄绿色的粑粑黏糊糊地粘在布上,不用靠太近都能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李招娣揪心地皱着眉问道:“咋样?安安不会也染上狗瘟了吧?”
夏瑶松了一口气,把尿布合起来放在一旁,伸手揉了揉它的脑瓜:“没有,这颜色和形状是正常的,不是拉稀。”
平平安安还不会吃竹子竹笋,每天只喝幺幺的奶,所以粑粑一直都是湿软的还带有一股腥味。只要不是像水那样的,也没有难闻的恶臭味,就不是拉稀。
李招娣轻轻拍着安安的背,跟着放松了肩膀道:“那就行,只要没拉稀就行。”
“嗯!嗯!”
听到李招娣的话,安安还仰起头配合地回答了两声。
李招娣:“娃儿困了,让它回屋头睡觉吧,我去帮你爹哄哄平平。”
抱着安安往屋里走,一进门就看到夏有才在和平平对着挥拳打架。看平平那踉跄闪躲的姿势,应该是夏有才占据上风。
“多大人了,还跟娃儿闹。”李招娣白了他一眼,语带嫌弃道。
夏有才撇撇嘴,把手上的红道子举给她看,“你可不知道这个瓜娃儿多烦人,还出手打我哩!”
李招娣头头是道地替平平解释道:“它懂什么?话都不会说一句,怕你怕得很,能不还手跟你打吗?”
小心翼翼地把安安放在床上,正在和夏有才对峙的平平立马凑了过来。先是闻闻它的耳朵,又拱了拱它的头,确定妹妹没有事,它才收起了嘴角露出的牙齿。
“平平乖,跟我去外头晒太阳吧?”
李招娣语气温柔,慈祥的笑容比春风还要暖,看着就不想冲她伸爪子。
“汪!汪!”
平平往后退了退,又示威地朝她叫唤了两声。
刚才跟夏有才打得太激烈了,还没从战斗状态中缓过劲儿来。瘫坐在那里,用爪子左右拍打着床单,跟家里发脾气的小孩子一模一样。
李招娣试着摸了下它的头,见它没有生气,索性撑着它的腋下把它从床上抱到了自己怀里:“胖娃儿乖,太奶奶抱着喽~”
“哎?哎?”
平平刚被李招娣抱在怀里,她的手就快速胡噜着它的毛,从头到脚连爪子缝都被摸了个遍。
李招娣的动作很轻、很快,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蝴蝶从身上飞过一样,撸得它眼睛不自觉地眯缝了起来,来回蹬弹的右腿还在隔空给自己搔着痒。
把头埋在平平的脑瓜上磨蹭了几下,李招娣温声夸它道:“谁说平平闹腾了?咱们平平可乖了,是不?”
“嗯!嗯!”
自从它学会走路后,就连幺幺都经常被它烦得跑上树发愁,夏瑶很少看到平平能像现在这么乖巧,像是个小婴儿一样,趴在李招娣的肩膀上打盹。
“平平刚吃完饭没多久,估计过一会就得拉,”夏瑶一边说一边对着空气比划道,“要是它一直没拉您可以揉揉它的小屁股,过一会它就会拉了。”
李招娣胸有成竹地点点头,“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看着李招娣和平平相处融洽的画面,夏有才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了。
凭啥?她才见过平平安安几次啊?咋会能比他这个太爷爷跟它们亲呢?!
平平那个小王八蛋也是的!自己那么疼他,竟然还熊自己,它咋不敢熊它太奶奶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不那么会带孩子吗?
扭头看着洗完澡正给自己擦身的金蛋,夏有才把毛巾铺平在腿上,朝它招了招手:“金蛋来嘛,我来给你揉揉屁股,帮你屙粑粑?”
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