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忽然俯身,亲吻她的眼睛。
眼皮上的触感从冰凉渐渐变得温热,一路掠过她的鼻尖,脸颊,下巴……
他的吻变得凶猛,灼热。尖尖的牙齿在她的()上反复啃噬,像是要掩盖某些痕迹,或者留下某些痕迹。
林幼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要反抗,可是她的双手此刻被紧紧绑在床头,双腿也被他的身体压住,使尽浑身力气也动弹不得。
转瞬之间,她察觉到钟意用牙齿在慢条斯理地解她上衣的扣子,然后,他的吻没入领口,逐渐变了意味。
大脑一片空白,林幼宁过了几秒才开口,声音几乎是猛然拔高的:“钟意,你疯了吗?放开我!”
钟意微微仰头,蜻蜓点水般亲了亲她的下巴,语调冰冷:“我也不想这样,姐姐,是你逼我的。”
片刻过后,他又质问,“季从云到底哪里好?他有我年轻吗?有我好看吗?在床上有我能满足你吗?有我……爱你吗?”
耳朵自动过滤了那个“爱”字,林幼宁偏过头去,不看他:“现在还纠结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钟意沉默片刻,轻声道,“姐姐,你想过未来会怎么样吗?”
未来会怎样。
还没跟钟意分开之前,她曾经想过很多次。
未来她应该会买下basele那幢她最喜欢的房子,在花园里种满她喜欢的花,会找到一份安稳合适的工作。或许是在儿童心理诊所,白天的时候,她可以陪着孩子聊天,玩耍,晚上结束工作回到家里,也许她会做好晚饭,等钟意下课。也许她会去学校等他,在外面吃过晚饭之后,一起回家。
跟钟意分开之后,她就很少再想以后了。
不是因为旧情难忘,而是因为她知道,无论跟谁在一起,她的未来都会变成固定的模样。
“姑姑问我的时候,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因为‘未来’这个字眼太遥远,也太模糊了。可是……当我想到你的时候,未来却忽然变得很清晰。”
钟意说到这里,忽然抱紧她,口吻甜腻道,“原来我的未来就是你。”
他说得那么认真,认真得让林幼宁愈发疲惫。
她和钟意好像永远都不同频,他的爱意,他的痛苦,他的不甘心,全都晚了一步。
总是晚了一步。
没有等她的回答,钟意又低头,断断续续地吻她。
他的吻里掺杂着浓浓的情欲味道,越来越不自控。也许根本没想过自控。
直到她的上衣扣子全部被解开,林幼宁才终于意识到,他到底想做什么。
即便已经如此不堪,她心里也始终都不相信,钟意会真的伤害她。
她想起钟意之前从自己那里要走的三天,每个晚上他都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旁边,最越界的动作也不过是从后面拥抱她而已。
明明那么珍惜。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发抖,咬唇问:“你现在这样,跟秦越有什么分别?”
钟意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瞬,闻言,忽而笑了:“怎么会没有分别。”
夕阳已经完全坠入地平线,窗外漆黑一片。
狭窄的单人床嘎吱作响,钟意把她抱得很紧,跟她皮肤相贴,没有一丝缝隙,“你喜欢我,不喜欢他。”
林幼宁抬眸看他,讽刺地笑了:“我喜欢你,也是曾经的事情了,你现在在我眼里,跟秦越没有任何分别。”
顿了顿,又说,“你甚至还不如他,秦越至少比你坦诚。”
房间里寂如死灰,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好像起了雾,看不分明:“姐姐,我知道你对我失望了。”
他声音发涩,“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向你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
林幼宁移开了视线,疲惫道:“我真的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再陪你玩了。如果你不想让这一切结束得太难看,请你放开我,离开我家。”
“如果我不想离开呢?”
钟意静静地看着她,“留在这里不好吗?只有我们两个人,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我会把你照顾得很好的,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做,穿衣服,吃饭,洗澡……我都可以帮你。”
明明他的语气平静,毫无起伏,林幼宁却莫名其妙出了一身冷汗。
潜意识里,她知道,钟意很多不经意间说出的玩笑话,其实都有可能是真的。
他是个疯子,如今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在她面前努力扮演一个正常人而已。
林幼宁闭了闭眼,良久才开口:“钟意,别让我恨你。”
“恨我?”钟意的动作微微停顿,而后无所谓地笑了,“我什么都不做你就不会恨我了吗?既然已经恨了,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分别。”
话音未落,那只原本搭在她侧腰的手忽然向下,猝不及防地从她的长裤边缘伸了进去,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她腰后的皮肤。
冰凉的金属声响起,她意识到是钟意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姐姐,我好想你。”
钟意又低头吻她,口中含糊不清地说,